第120页
往常郁折枝找来伪装的人选都相当敷衍,仅仅只是为了表达对周君曜的委婉拒绝。
而对那些伪装对象向来敬而远之,懒得编造相识相爱的经过,不牵手、不接吻,没有上下班按时接送大肆张扬秀恩爱,更不会轻易叫人踏进她的私人领域半步。
难不成是郁折枝知道那样的暗示没有效果,所以才选择了更升级一层的伪装?
周君曜的猜想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
但花落月张口就说「领过证」,又在这个时间点独自出现在郁折枝家里——她绝不可能预想到自己过来,所以天不亮就找人来伪装。
只能是这个人确实在郁折枝家过了夜。
放在别人身上是平常的事,但对于极端精神洁癖的郁折枝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似乎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这就是真的。
周君曜脸色沉下去,心底已经信了大半,却还是本能地质疑:“不可能——你怎么能证明?”
花落月脸上的诧异越发明显,像是在看从哪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眼底都是陌生与不耐烦:“我结没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证明?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没事的话能别挡在这里吗?如果要谈生意请去公司,郁姐可不吃这一套。”
她说得很不客气,敌意表现得很明显。
周君曜知道她其实猜出了自己是谁,但郁折枝确实不在家——司机刚刚给他发消息说看到郁折枝去公司了,花落月又掏出手机说要给保安打电话。
周君曜咬了咬牙,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陌生女人身上,冷冰冰地看她一眼,扭头就走。
花落月听见他转身的时候语气不屑地说了一句:“折枝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还是个女人。”
自言自语的话没压低声音,清楚地回荡在楼道里。
花落月对着他的背影,面带微笑地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有病。”
她特意等到周君曜离开有一会儿,才关上房门下楼,一边给郁折枝发消息报告了这条情况,然后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去医院。
走到楼下的时候,周君曜早就不见踪影。
花落月看见门口的垃圾桶里有一束惨遭的玫瑰花,被泄愤似的撕扯过,然后狠狠地砸进了垃圾桶,花瓣散落了一地。
-
郁折枝从早上出门就开始感觉到眼皮狂跳。
刚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她就收到了花落月发来的消息。
不祥的预感飞快地应验了。
不过好在周君曜大概知道郁折枝的底线在哪里,没敢直接在她工作的时候打扰她,而是趁着午饭时间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在楼下等她,邀请她一起吃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