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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素贞的医术也许比不上大内顶尖高手，或许也比不上江湖奇人异士，但比之寻常郎中还是高明许多。

天香叹她生性倔强，便是伤重如此，仍是半步不退。

“医不自医。有时候听从我的意见，未必是坏事。”

她刚才枯坐时禁不住会想，也许她们本不该来安定。若是，此刻还在皇陵，多好。

天香是多么希望此刻能叉着腰，用甘蔗点着冯素贞的鼻尖恶狠狠数落她，你看看，不听本公子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

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任何悔不当初的言语，都是那么不合时宜。

冯素贞轻声应道，“是啊……”

蓦然心口一阵剧痛，天香终是没能忍住，断了线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晕染开冯素贞白皙的颈、黑色的发。

冯素贞流露出痛惋的目光，天香公主明丽多彩的快乐人生，因她的介入而变得灰暗，跷跷板上的较量，花烛夜的悔恨，空闺中的泪水，皇陵里的沉疴……

从前，快乐易得，而今，却是昙花一现。

“公子，你去叫七娘来一下。”冯素贞没有给天香留下任何沉浸在哀伤中的机会。

天香像被毒蝎蛰了一下。

“叫她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见不行吗？”她攥紧了甘蔗，秀眉深锁，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冯素贞，刚才发生的当众行凶那一幕。

“我有些事要交待她。”冯素贞轻轻摩挲天香的手，安抚她那明显不满的情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