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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落下静悄悄的泪,打湿了冯素贞的手背。
倘若早知道为了求得东方家的姑娘,冯素贞必须面对如此风险,她在当初无论如何都该拦下这场冒险。
大明的长公主并非是个只会誊写奏折的吉祥娃娃,她悔恨不已,不该因为爱惜羽毛而将所有担子交给冯素贞一力承担。
“公子,别哭。”
“谁哭了?谁哭谁是小狗!”
天香背转身掀起车帘假装打看路途,用衣袖快速擦干眼泪,再回头已是强作欢颜。
安定的郎中就那么几个,一时间都被请了来,或自愿或被迫,给冯素贞诊过脉后凑在一处商量处方。
“没想到,冯先生是个女人。”
“不论男女,血瘀这么严重可都不好治啊。”
“唉,我们混口饭吃的本事,治得了这么重的症么……”
“她的腿没知觉了,这还有必要治么?”
几位郎中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让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先为冯素贞施针放血,看情况再拟方子调养,可对于冯素贞的腿,都是摇头叹息不置一词。
天香想指着他们骂庸医误人,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在虓山积雪中失而复得的她,此刻仿佛又要得而复失。她只觉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同去了三魂六魄,却仍不忘安慰冯素贞,口中不停在她耳畔喃喃低语,“没事,你有我呢,我带你回皇宫,让天底下最好的郎中来医你。”
血瘀凝结在体内时久,冯素贞渐渐意识昏沉。
“公子,别再耽搁了。唉!”老大夫硬生生掰开她握着冯素贞的手,狠心将她推出门外。
“大夫,求你……”天香眼中盈了一圈泪,求你让我留下来,求你一定救救她,求你把她医得和原来一样……可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
长公主殿下为她求过父皇,为她求过皇兄,她不介意为了冯素贞再求其他人。
“她是你什么人?”
天香泪满衣襟,“她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