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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师傅表扬林远,她还不怎么服气,钻着牛角尖问黄新鸿,如何算是一个合格的代理人。
师傅还是老样子,先绕七绕八地跟她打哑谜,再温暾地写下答案,一笔一画,语重心长。
“如果有一天,你为委托人实现了只有你能实现的愿望,那就算合格了。”
凉风伴黑夜起舞,她和她齐肩走在满地落叶的街上。
时雨穿得单薄,不时往手心里哈着气。何夕看了,话也不说便脱掉牛仔衫,披给她保暖。
每个演技派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小助理。
何夕:“……时雨。”
“嗯。”她极其轻柔地应声,挽住何夕常年低温的手,耐心捂热。
“你能不能给我剧透下,那部电影的结局?”她不好意思地问,“我怕散场被你们发现,提前走了。”
呵呵,什么小孩子想法嘛。时雨莞尔一笑:“真想知道,下次和我好好看一场。这么好的电影,你都没看多少进去吧?”
何夕回想那两声特意笑给谁听的暗语,顿悟道。
“所以……你一开始就看见我跟着你们了吗?”
“对啊。”
“怎么认出来的?”她泄气,像游戏打输了一样觉得没劲,“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
时雨看她这委委屈屈的反应,哭笑不得。她笑何夕“贵人多忘事”:“你忘了,这身不是早上出门前,我给搭的吗?”
“……”何夕想到她早晨光顾着在镜子前面臭美,瞬感羞涩。
见何夕眼神落灰,颜色蒙尘,时雨未雨绸缪,自查水表道:“何夕,又哪不高兴了?事先声明,我可是连手都没碰到,清清白白。”
“不……”何夕垂下头,低低地念,“不是这个事。”
“时雨,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她突然提起时雨刚才简略糊弄过去的问题。
“我和你……是什么?”
何夕也不喜欢俗气地给每段关系都框定一个专有名词,可总是模棱两可没个准信,卡在心头不上不下,她又实在感觉难受。
木兮在十一月底的回信里提到,从前何夕只谈论自己,自怨自艾,而如今她的字里行间都是另一个人,这种变化再好不过。
他说,时雨像她的药,而“是药三分毒”。
何夕读完信,犹如比对过标准答案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