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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清冷通透,偶尔柔和个一星半点,便能再平添那么五六分苏感。
声音抓人,长得也吸睛。
小满想,要是何夕的性格里可以少一些冷僻,她一定不够时雨一个人喜欢。
但维持现状也不赖,这样,她才是时雨的独家偏爱。
“……小不点,你偷着乐干嘛?”何夕疑惑道。
小满忙摆手掩饰:“没有没有,我们往前面去。”她随便一指。
何夕丢下那点狐疑,懒懒散散地推着轮椅进了小满指的那间音乐教室。
墙角放钢琴,黑板上画乐谱,各式乐器要么挂在墙上,要么摆在地上,属于学校里该有的标准配置。
何夕漫不经意扫视一圈,顺手取下架子上的一把尤克里里,又借了和它放在一块儿的调音器用以校准。
曾几何时,她也跟过音乐老师学了些弹吉他的三脚猫功夫,弹着玩玩,自娱自乐。大学离家太远,她带不走吉他,只能把它留在家里积灰。
抱琴按弦,拨弄几下找找手感,何夕凭借一些可靠的肌肉记忆,在脑海中回顾了一下学过的指法。
潜意识正好播放了一段旋律,她合着那乐曲,即兴弹了几个小节,琴音空灵悠扬,扣人心弦。
小满听着,倏忽觉得耳熟:“何夕,你是不是,在弹时雨姐姐很爱听的那首歌?”
“嗯?”何夕愣了下,反应有点慢,“……是吗?”
这些日子,那段旋律不停循环在何夕每个发呆神游的瞬间,致使她习以为常地忘记了,这本是时雨一时兴起哼出来的。
也是神奇,她哼了一次,我记这么久。
何夕想。
但这歌确实好听。
音乐与文学,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唯二。现如今,她在一条与之完全不沾边的道路上摸爬滚打,苦不堪言,实在讽刺。
“何夕,你能教我弹这个吗?”小满伸长了脖子,仰面看她,“它叫……小吉他?”
何夕轻拿着琴,递给饶有兴趣的小满:“是尤克里里,不过你简单理解成小号的吉他也行。”
“怎么弹?”
“放腿上,抱住。左手握着这儿,右手大拇指,搭这根弦……”
何夕手把手教,快速把初学者该掌握的要领都过了一遍。此时的她与那个寒芒毕露的模样大相径庭,即便脸色仍是稀淡,却远不及原来那般疏远。
天资聪颖的孩子学起新事物来,比别人快得多。在何夕的耐心指点下,小满已经能够弹奏一两个不太难的音阶,就差动作再标准些。
“何夕,我手疼。”小满甩了甩左手,指尖通红。
何夕一点不见怪:“正常。真心想学,就得练到磨出茧为止,嫌疼是学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