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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你的父母了,你……会做什么?”
时雨托着下巴冥想了片晌,说:“我就做一件事,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了?”
“没了。”时雨平静地看着何夕,“我不恨他们的,我只想知道那个苦衷。”
“然后,我不会和他们相认,我还会是时雨,我还会是我自己。”
“有没有蜉蝣症都一样,我早就想好了,这辈子,我要活在无可救药的白日梦里。”
她眼中赤诚,灿若星芒。
“……”信息量太大,何夕需要点时间消化。
她认为杨院长的评价尚且保守了。
时雨何止是与众不同。她的思维方式,浪漫又疯狂,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很难想象,这样的她曾经承受了多少误解与排挤。
见何夕又一次冷冷淡淡地蹙起了眉,时雨伸手便想给她揪一个笑出来。
“你先发什么愁呀,何夕?”她弯弯眼笑,“我都无所谓呢。”
何夕扭头躲开:“……你管我。”
时雨不知跟谁学的,不正形的话张口就来:“小美人儿……老皱眉头,当心长皱纹。”
她歪一歪头,笑得焉坏。
何夕对她这套基本免疫了:“你要是在大街上耍这种流氓,我保证给你送派出所去。”
时雨:“那私下呢?”
何夕正经道:“私下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时雨听了,微微一笑。
“我出去办点事,等下回来。”她说着,站起身去开门,“你自便。”
何夕:“哦。”
剩下一个人时,图书馆里静得出奇。一种久违的无所适从感,在何夕心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痒。
她坐不住了,干脆放下手边的书,起来绕着书架转悠,想看看这里都收藏着哪些宝贝。
何夕随手抽出一本不知名诗集,看了看夹在书中的借记卡。几年以前,福利院还在用这种方式借阅书籍。
卡片早已泛黄,用钢笔书写的字迹依稀可辨。
xx年5月2日,借阅人:时雨
这是最上面的记录。
下面还跟着两条,间隔了两年和三年,借阅者仍然是时雨。
她不会借过这屋里所有的书吧?为了求证,何夕接连翻看了十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