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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帝,眼下有了?避难之地,该会动心的。她笃定元莞会答应。
元莞触及到陆连枝毫不掩饰的情意,不免一?笑,曾几何?时,她也像这样痴缠着元乔,年?少无?知,待吃亏之后才醒悟。她不信感情,也不愿害了?陆连枝。
“废帝就是一?隐患,陆家不争,县主可择旁人陪你赏景饮酒。”
她变得愈发冷硬,拒绝的话?也极是无?情,陆连枝失望,看着冷静的人,勉强一?笑:“我说过没有比陆家更适合你的地方,你若想去布苏,我会带路,我比礼院的人更熟悉那里。”
“我并不想找寻自己的来处。”元莞坦诚。
她从小就是先帝唯一?的公主,看着风光,可唯有她自己知晓这条路走得多加艰难。她被?刘氏当作?争宠、揽权的棋子,先帝当她是祸害,最后不得已立她为帝,却给?了?元乔废帝的遗诏。
令她为帝之路更加艰难。
十岁那年?,元乔说过,做一?好皇帝,就会保命。
她信了?,为帝后从未懈怠,与太后周旋、忍下朝臣的不敬,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讽刺一?笑,怨不得元乔废帝,本就是血统不正,元乔所为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她而已。
血统不正,还指望做一?好皇帝,天?真而无?知。
“你为何?不想?”陆连枝不懂她的感情,紧紧凝视她,奈何?只看到平静到波澜不起的面色,忽而想到一?词:喜怒不形于色。
元莞并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有些失望了?,还是不想放弃:“我同?你说了?,只是想让你知晓,我喜欢你罢了?。”
“我也是在告诉你,我是一?隐患。”元莞起身,收回视线,她要回府。
陆连枝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早就走,劝道:“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了?。”元莞甚是冷酷,头都不回,领着落霞离开。
公主府内的元乔送走魏国长公主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不久后,孤鹜送来苏闻请罪的奏疏,藩王死在狱中,是他监管不力,未查明?之前,就先来请罪。
能做到枢密院知事的官位,都不是酒囊饭袋,言辞之间都是愧疚,恳求陛下降罪。
元乔将奏疏放在一?侧,豫王的事等到开朝后再作?商议,所有的线索都因他的死而中断,剩下来的事只需往旁人身上推即可,豫王一?府依旧在。
廊下的风吹进门?内,透过肌肤,引起一?阵寒冷,元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脚欲回宫,在府门?口见到回府的人。
元莞裹着大?氅,露出一?张粉白小脸,眉眼不豫,似有心事,走近后,才看到她鼻尖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