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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乔心落至崖底,手不自觉地握紧,近日事情多,又逢雪灾,她这般模样,朝堂必然不稳,她思忖须臾,想到元莞。
想法?萌生,就被她拒绝了,如今不能将她牵扯进来,两府宰执看着可信,心思不同,她不敢直接托付,脑海里搜寻一番,竟无?人可用。
太医去取药,殿内静悄悄的,孤鹜闻及雪盲二字,就知今日不该去福宁殿,又见元乔皱眉,极是为难,想来在思索此事带来的后果?了。
皇帝并非是普通的染恙,而是双眸几近失明?,朝臣得知,就会引起惶恐,他在御前伺候多年,知晓内中分寸,豫王上?下?跳动得厉害,被他得知,后果?更不堪设想。
他小声询问元乔的意思:“陛下?可要见见元莞?”
眼下?唯元莞可解局了。
都明?白的道?理,元乔却拒绝了:“不必,你去召苏相与中书令。”
孤鹜欲言又止,命内侍去请两位宰执,自己小跑着去福宁殿。
福宁殿内依旧冷清,元莞将洗净的梅花瓣放在太阳下?晾晒,孤鹜匆匆跑过去,慌张道?:“您可知,陛下?出事了?”
元莞不抬头,将梅花一一翻开,贴着竹篮,闷头道?:“豫王又干什么混账事了?”能给元乔带来致命麻烦的唯有?豫王,他知晓元乔私生的身份。
孤鹜靠近她,胆颤心惊道?:“陛下?看不见了。”
元莞这才抬首,眼中情绪不明?:“你莫要胡乱说话,方才还好好的。”
“您自己去看,眼下?召了两府宰执过来,臣担忧会出事,特来告诉您一声。”孤鹜道?。
太医开的药外敷后,需用纱布将双眸蒙住,这便?彻底看不见了。
元乔不适应,试图伸手去摸眼上?的白纱,若竹试图按住她的手,担忧不已:“您别摸,忍忍就好。”
元乔点头,唇角抿得很紧,极是不安,那圈白纱落在元莞眼中极是碍眼,她站在五步外,静静地看着宽榻上?的人。
她不动,若竹回身也看见她的存在,惊得睁大眼睛,孤鹜进来捂住她嘴巴,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