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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察觉她近前,转首道:“大?长公主留下照应朕,是为了感激吗?”
人清醒了,话就?不好听,元乔不与病人计较,在榻前坐下:“陛下觉得是感激,便是感激。”
元莞不满:“朕当大?长公主会以身相许。”
似是被她调戏的次数多了,元乔也没有初时的窘迫,目露自然,唯独耳尖红了少许,再见?元莞虚弱的神色,羞涩淡去,认真说了太医的话。
元莞没有太多的感触,幼时这些话听得太多了,笑了笑,道:“幼时我病得昏沉之际,就?听到太医说大?话,答我身子?不好,用药扛不住,再不醒来就?会死。”
那时,她还能听到先帝大?发雷霆的声音,先帝虽说不大?喜欢她,可?到底日日想着她的。亦或是膝下仅有她一人,物以稀为贵,她就?显得很珍贵了。
那时候觉得先帝是待她最好的人,长大?以后,方觉得讽刺,先帝哪里是待她好,是除她外没有子?嗣了,没有办法才关心她的身体。
就?好比是太后,将她当作棋子?,只要她活着就?成,活得好与不好,都不会在意。
想着,唇角多了抹讽刺的笑,元乔瞧见?后,莫名感怀,“陛下年少,居于?宫廷,不知外间?的美好,臣、臣算不得什么。”
元乔想说自己不好,且她母亲是伶人,得德惠太后庇佑,才活了下来。剥去大?长公主的身份后,内里是不干净的。
元莞不解,眸色里漾着澄澈。元乔觉得难堪,侧身看着烛火下自己的身影,喉间?苦涩,轻声道:“陛下是天子?,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元乔难得正视这个问?题,令元莞大?吃一惊,呆了呆,歪头去看元乔,发觉她并无太多的情?绪,很是淡漠,她不觉沮丧。
元乔惯来冷硬心肠,这是她多年得来的道理。幼时她见?宫人凄楚,被责罚,欲去搭救,元乔却不肯,绝情?道:“有错当罚,并无不对。”
元乔性子?冰冷,并没有什么女子?心软,相反,她在官场上经?营多年,手段强硬之狠,苏闻都比不及。这么多年来,她都习惯了,唯独那夜,元乔在她身旁婉转,媚态毕现?,身子?娇软,与平日里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