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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没什么人坐地铁,但言半夏还是拢好自己的长羽绒服再坐下,不让长羽绒服占到旁边的座位。
她松了松围巾,垮垮地围着脖子,戴好长羽绒服的帽子,帆布包放在腿上,再把帆布包的带子穿过手臂,双手揣进衣兜,微微驼背,低着头,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闭目眼神。
司南星仔细观察言半夏的行为,默默认同邢亦的看法。
[阿亦]:你别太进取,别吓着她,她现在有点……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感觉吧?就是,挺dú • lì的,或许跟她的抑郁有关?
[阿亦]:对了,她有强迫症,还有洁癖,她回来玩的那年,在商场上了公共厕所,一定要用洗手液洗手,但那里没有洗手液,她就用清水搓手搓了好久,然后在附近的便利商店找到旅行装的沐浴露,一小包的那种,我这才看到她绷紧的脸上有一点点放松的迹象。
司南星心说,难怪言半夏不把头靠着后面,也不靠着旁边的扶手。
言半夏是习惯了,但司南星还没有习惯,她如坐针毡。
纽约是经济贸易中心,司南星以为一切应该秩序井然、干干净净,看着就很光鲜亮丽的模样。
然而,纽约地铁说是脏乱差真的不为过。
她第一次来纽约,即使她懂英语,也看不明白地铁那些乱七八糟的指示牌到底指往哪个方向,纽约地铁尤其错综复杂,她拿着地铁的线路图,看着看着就开始迷糊,如果一不小心走错出口,那就不知道在大街绕多久才能找到目的地。
加上地铁的刷卡进站系统非常古旧,只有一根不锈钢棍子拦在那里,如果不想刷卡,直接撑着机器的两边跳过去就行——当然,这是违法行为,所以在繁忙的地铁站会有警察驻守。
由于纽约地铁是24小时运行,凌晨,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会偷偷跳进地铁站,在地铁车厢睡一晚,因此地铁站和地铁车厢都有常年不散的酸臭味。
如果仅仅是臭,还能忍,毕竟在纽约生活这么忙碌,谁有空吐槽地铁很脏。
只是有些流浪汉可能精神失常,经常挑着上下班的高峰期跳轨或者把路人推下轨道。
地铁轨道靠电力运行,必须立刻关闭电源,确保落在轨道的路人的性命安全,不过,这电一停,所有经过那个地铁站的线路都要改道,或者直接一整条线路停掉,这是让快节奏的纽约人在上下班时最难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