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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撂下笔,拿了一块蜜饯塞进陆柒的嘴里,摸摸她的头:“小柒,乖,这诗写错了,不许记。”单手拿起陌刀,就要出帐。
“泥(你)去哪儿?”陆柒口里含着蜜饯,不舍得嚼,含含糊糊地问道。
“好久没练武了,找徐山、青竹他们切磋切磋。”
“偶也去!”陆柒从凳子上跳下来,扛起跟自己身高差不多长的新亭侯。
陆云摸着下巴,点点头:“也成,走,咱们一人一个。”
片刻后,练武场传来鬼哭狼嚎。
“嗷,头儿,那是小柒偷看我的信,你干嘛打我呀,也太偏心了吧!!!唉哟,唉哟,别打了,那是青竹想的!青竹呢!”徐山抱头鼠窜。
“徐副将,赶紧认错吧!”青竹鼻青脸肿,被陆柒踩在脚下,新亭侯插在地上,离他的头颅只有三寸。
“……,我错了!!!”徐山丝滑无比地下跪。
众将士哄笑一团,“我就说,押主帅和小柒,稳赢!”、“青竹,徐山,你俩太怂了!十招都接不到!”、“小柒这刀法可是越来越帅了,再过一、两年可了不得。”
陆柒再次醒转,入目还是白色的帐帘,鼻尖满是药材的苦涩味,她转过头,朦胧间床前坐着一位男子,心中一动。
“陆云?”她下意识地轻轻喊了一声,嗓子发涩,声音暗哑,却满含期待。
“你醒了?”极为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但陆柒的心却掉入了万丈深渊。
萧宸予的视线从腿上的刀移开,一抬头,就看到床上的女子散着蓬松卷曲的黑发,大大的狐狸眼中满是哀伤和绝望,瞳孔黝黑得深不见底,右眼一滴晶莹的泪飞速地划过清纯的雪白小脸。
他有些傻眼:“你、你怎么了?伤口很疼?”
陆云已经死了,陆柒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神智已是一片清明,看向萧宸予问道:“是你救了我?这里是哪儿?”
萧宸予顿时觉得那眼光锐利带刺,刚才的羸弱不堪好似只是他看花了眼,床上躺着的明明是一匹受了伤,充满戒备的狼。
他坐在圆木桌旁,优雅地端起一杯茶轻呷了一口,温和地说道:“是我救了你,这里是白鹤镇。”
陆柒慢吞吞地起身靠在床背上,一呼一吸间都觉得胸口烦闷,四肢疼痛不已,真气溃散,看来短时间内伤愈无望。
她低头盘算,白鹤镇在河东,离京城算不得远,便问:“我躺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