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陛下居然真的对殿下动手了。
殿下虽是久经沙场的男子,可女男力量悬殊,陛下要是想对他大打出手,殿下恐还会没有还手之力。
可陛下分明那么喜爱殿下,怎会做伤害他的事,将人伤成这副模样。
“殿下也莫要太难过了,”子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没有喜欢过女子,更不知男女之情该从何安慰,只尽量说些能让他开心起来的话,“陆公子与贺公子那边来信,说是安排的差不多了。”
陆允江那边为西北军增了不少势,再加上皇商贺家的金银粮草,这边便安排的差不多了。
碧波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主,心思阴狠毒辣不得不防。
虽说是将战事定在了三月后,可他还是放心不下,西北军早早就准备好,以免碧波小国突然偷袭打得措手不及,他偏要先下手为强。
他要提前离宫,免得碧波又生什么奸计。
“西北军那边又陆允江与贺枝繁,说起来本殿还能放心些,可这边该如何?”沈枫眠轻声道,因着身子的不适眉头也跟着微微蹩起。
他知晓许意安在朝堂上所说要亲自出征碧波,是想彻底解决西凉碧波多年的战争,唯有将碧波纳入西凉的版图,叫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他们才甘心俯首帖耳。
可他早就有所打算,此番出征他是势必要去的。
只有亲手砍下碧波王女的脑袋,了却他为母报仇的一桩心事,他才能安心与许意安待在一起。
他不得不走。
那许意安又会如何,此事是要瞒着她的,想到她看不到自己后的慌乱无措,甚至是癫狂,沈枫眠心中便一阵难言的酸涩。
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又如何能顺顺当当的在一起,他还需要做很多很多。
他不愿做依靠妻主的浮萍,做她身后的娇软男儿,他想与许意安在高处并肩而立。
“殿下分明是舍不得陛下。”子烛为他端上一盏冰果酥酪,小声嘀咕着。
“舍不得也是要走的,朝廷那边我帮她清理奸佞之臣,战场上不许宫夫插手,我便偷偷去,了却我的心事也是帮了她的大忙。”沈枫眠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宁古殿。
太凤君靠在有些脏污的塌上,没有半分活人的样子。
这些时日他不许人们进来伺候,全都将人轰到了院里,只每日这般怔愣着。
许意安的侍人们可是忠心极了,不论他如何收买都无动于衷,宁古殿里漏风,可若是他想传信便又是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看着这般样子,朝堂上估计都默许了许意安的行为,先前发誓效忠于他的大臣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许是死了,或是换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