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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到底是梁帝的亲外甥，梁帝对他还是很关照的，也没有轻易听信言官的一面之词，只是暂时卸了他的职位，静观其变罢了。

裴湛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有真的和周御史一干人等吵起来，只是说出心中所想。

不过此事最大的疑点，就是沈怀瑾明明当晚就封锁了消息，又是谁到顺天府去报信的？顺天府尹沈佑之是沈怀瑾叔父，自然是会向着他，那又是谁把这件事给捅到大理寺的？

“此事我问过叔父，叔父说，报案人是定北侯府的家丁。只是我第二日回来彻查府邸时，那名家丁已然不知所踪，想来是报案之后就连夜跑了。”沈怀瑾条理清晰地在那分析，“至于大理寺那边，是顺天府里的一位衙役报上去的。叔父去找人时，那名衙役已经回乡探亲去了，至今仍未找到。”

很显然，此事早有预谋，所有相关的人都早早就安排了后路，恐怕很难找到。

“那周大人他们呢？他们会不会也是受人指使？”沈云舒问道。

裴湛摇摇头，“此事目前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御史的职责，就是纠察百官。周大人他们也并非是针对沈兄，平日里他们就经常上书弹劾，朝中的人几乎被他们参了个遍。总之，这段时日我会在都察院多多观察，若真有蹊跷再另行商议。”

“多谢。”沈怀瑾郑重地行了个礼。

这声感谢是真心的。他看得出来，裴湛帮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沈云舒的远房兄长，更因为裴湛心中有着公理正义，有赤子之心。

随后几日，裴湛在都察院都暗中留意那几位御史的动向。

但他们行事如常，似乎那一日参了沈怀瑾，只不过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而巡防营一直没有定下新的统领，最后还是由原先的段统领暂代此职。朝中对此议论纷纷，都觉得梁帝在为沈怀瑾留着这个位置，又开始不满，上本弹劾沈怀瑾，要梁帝依法惩处。

梁帝只把这些奏折当个话本，看完就扔到一边。

沈怀瑾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朝中任何人都要了解。

好在京畿布防图虽然遗失，但那布防图被沈怀瑾加密处理过，旁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秘，而他卸任前又加强了布防，所以直到大朝会结束，京城依旧固若金汤，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但很快，一场新的风暴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