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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忐忑不安地溜一眼晚词,她神情平和,与他目光对上还笑了一下,不像生气的样子。她生什么气呢?自己为她付出良多,还怕她知道,这番苦心不都是为了她么?她该感动得热泪盈眶,此生,不,来生都对自己死心塌地才是。
章衡如是一想,顿觉柳暗花明,心道李师父来得巧,来得好,浮在脸上的笑意都变深了。
“师父,一别三年,您近来可好?”
李丛简微微颔首,抚须打量着他,道:“丽泉,你比三年前气色好多了。”
章衡道:“是么,我终日案牍劳形,常羡师父云游四海,逍遥自在,不知哪日才能像您这样。”
李丛简道:“你这个人心思太重,做不了闲云野鹤,早日娶妻生子才是正道。”
章衡但笑不语,晚词道:“李道长方才救了我,我请李道长吃顿便饭,聊表心意罢。”
李丛简推辞道:“举手之劳,小范主事不必放在心上。”
晚词一再坚持,章衡道:“师父莫要与她客气,这点东道她还是做得起的。”
李丛简这才答应了,章衡着人回去告诉安国公,自己遇到了李师父,陪他在外面吃饭,让安国公不必担心。
“师父这几日就住在我家罢,我们许久未见,正好说说话。”
李丛简笑着点头,饭桌上各色菜肴,晚词吃在嘴里都是一个味道,复杂难言的味道。十一娘,章侍郎,过去的事,桩桩件件,她不敢在人前细想,生怕维持不住这份端庄。
吃过饭,章衡带着李丛简回家,晚词回范寓,无病因为身份败露,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杵在那里茫然地看着章衡。
章衡瞪他一眼,他便跟着晚词走了。
李丛简奇怪道:“无病怎么不跟你回去?”
章衡道:“这一向土匪猖獗,我让他保护范主事。”
晚词一路上没说话,无病愁眉苦脸也不作声,绛月看这光景,联系李道长和无病说话的情形,心知多半是穿帮了。这丫头本就因为欺瞒晚词而过意不去,这会子愈发惴惴,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