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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词看他满脸忍痛之色,也不知是真是假,心便软了,俯身吻他唇角,舌尖划过唇缝,尝到淡淡的药香,来来回回舔舐他紧咬的牙关,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
章衡眯起眼睛,甚是受用,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吃那朱唇榴齿间的药。晚词怕压着他,双手撑在枕畔,直撑得手臂发酸,才结束这一吻。
她拿手帕按在唇上,转眸看向别处,喘匀气,道:“没想到那名胡姬真是刺客!”
章衡笑道:“我也没看出她会功夫,那个池珠想必也是他们的人,他们本想用美人计,计划落空,便想着回京的路上动手。”
晚词道:“这帮土匪阴魂不散,几时才是个头!”
章衡道:“擒贼先擒王,只可惜这回叫索守绪跑了,不然……”
他面露憾色,没有说下去,转而笑道:“不过你射瞎了他一只眼睛,还是咱们占了上风。”
晚词叹气道:“这种人杀了倒也罢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最担心宁月仙知道我射瞎了她结义大哥的眼睛,把我的事捅出去。”
章衡何尝不担心,安慰她道:“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捅出去,吕伯回京也能帮咱们一把。”
曾大夫是灵宝县治跌打损伤的好手,他背着药箱,跟着客店的伙计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门前。
伙计敲了敲门,道:“客官,曾大夫来了。”
一名头戴帷帽,身穿白衣的女子开了门,曾大夫与她见过礼,走到里间,见一名年轻公子躺在床上。他像是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身上溅满了泥水,浅蓝缎长袍被割出一道道血痕。
那白衣女子在旁哽咽道:“大夫,奴与拙夫往洛阳探亲,半路遭遇土匪打劫,拙夫带着奴死里逃生,受了这一身伤,还望您尽力救治则个。”
曾大夫闻言恻然,坐下把了脉,解开伤者的衣服,查看伤势。月仙上前帮忙,刘密本在昏睡,被这一折腾醒了,见她在脱自己的衣服,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床沿上,冷冷地看着她。
月仙语气羞赧,道:“夫君,曾大夫在给你治伤呢!”
曾大夫转头看着别处,刘密有些不好意思,松开了手。她没戴手套,那只手纤细白嫩,柔若无骨地从掌中滑走,继续替他宽衣。刘密与她并不熟悉,眼下如此亲近,好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