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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令堂知道否?”
司空玳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刘密紧紧地盯着他,道:“听说令尊失踪不到一月,原本身体康健的令堂便暴病而亡,这中间是否有甚隐情?”
司空玳惊讶地看他一眼,连忙摇头道:“没有,那个月时疫蔓延,县里死了不少人,县衙也是有记录的。”
刘密默了默,神情稍缓,道:“那名女弟子过去住在何处?”
司空玳告诉他,又要叫人带他去。刘密婉言谢却,留下两名随从暗中盯着司空玳,自己去了那女弟子曾经的住处。
宅院已经荒废,门前有一株大榆树,落了满地的榆钱。四周静悄悄的,许久不见有人走动。推开两扇白胚柴门,老旧合叶发出嘎吱一声shen • yin,像剪刀把这片阒寂剪开一个口子。
刘密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这里住过什么毒蛇猛兽,至今还残留着危险的瘴气。
院子里一蓬蓬的芨芨草,青蒿,菜花,长势极好,黄绿交杂,淹没了地面,几根油漆斑驳的廊柱支撑着坍塌的屋檐,坍塌处露出土褐色的草垫。一双粉蝶在菜花间翩翩起舞,刘密看着这荒凉又生机盎然的情形,轻轻吐了口气,松开握住腰际刀柄的手。
穿过空荡荡的厅堂,他走到后院,这里同样杂草丛生,一架落满灰的秋千静静树立在院心。忽闻身后簌簌作响,刘密立时抽出刀来,转身指着摇晃的草丛,厉声道:“谁在那里?”
一团毛茸茸的黒东西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原来是只野狐狸,贼头贼脑地贴着墙根一溜烟跑了。刘密虚惊一场,嗔怪地看它一眼,收刀入鞘,走到正房门前,用刀鞘挑开又脏又破的门帘,进去查看。
家具摆设不知是被那女弟子变卖了,还是被司空家的人处理了,屋里只剩下土炕上的一张旧草席。刘密揭开草席,上面积年的尘埃受惊飞起,像深山里一种会爆炸的蘑菇,一碰就喷出烟雾。
他早有准备地后退一步,挥了挥手,捂住口鼻。
草席下什么都没有,刘密失望地转过身,却见一道苗条的身影倚门而立。她戴着那张鲜红古怪的龙王面具,穿着玄色潞绸衫裙,裙上绣着枝蔓交缠的西番莲,怀里抱着一只黑狐狸,似乎就是他刚才看见的那只。
她纤纤素手插在狐狸皮毛间,黑白分明,上面戴着一串明晃晃的金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