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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母纳闷道:“真是奇了怪了,娶妻有什么不好,一个两个都不愿意。”
刘父近来想开了,道:“你不晓得,年轻人都喜欢这份自在,成了亲再没有了。”
章衡叹了口气,一口老人的长气。
刘密拿起火箸,簇着盆里的炭火,道:“倘若那批军械确实为飞鹏帮所劫,岂不是说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
章衡道:“正是这个意思,故而我从未对别人说过。”
如此信任,叫人怎能不感动?刘密心想他必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疑心,故意提起这话,遮盖他四年前去济南的疑点,同时反客为主,让自己无话可说。
他真聪明啊,这样聪明的罪犯,谁能将他绳之以法?刘密看他一眼,也叹了口气,一口甘拜下风的气。
两人不说话时,对面店里的打铁声尤为清晰,一声声敲击着彼此的心。
章衡占据上风,并不好受。四年来,晚词的事像一层阴翳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对谁都不能敞开心扉,尤其是对刘密。如今刘密起了疑心,他更要加倍防备,越防备,越愧疚,这也是他不愿晚词来的原因。
三人共处,都是同窗好友,他明知刘密对晚词的心意,还和她联袂做戏,欺骗刘密一个,叫他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