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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词躺在床上,满心郁闷,拉过被子蒙住头,沉沉地喘息着。她一直觉得自己和章衡有缘无分,做不成夫妻也就罢了,怎么成了师生呢?真是孽缘!多了这层关系,日后少不得来往,且是尴尬不说,万一被他看出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晚词思来想去,一发喘不过气,恨天意弄人,又恨章衡荐了自己的卷子,尽管他是无辜的。
下午杨京霄兴冲冲地来找她,道:“范兄,我听说你中了第四名,恭喜恭喜!”
晚词打起精神,笑道:“杨兄中了第几名?”
杨京霄道:“说来惭愧,三十六名,还是莫尚书荐的我。我明日要去拜谢他,顺便打听打听殿试的情况。范兄,你的卷子是谁荐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晚词心中发恨,攥紧了座椅的扶手,面上微笑道:“是刑部的章侍郎。”
“是他?”杨京霄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道:“范兄,你怕是不知道,这章侍郎可是个怪人。”
晚词觉得章衡固然可恶,过去也没见他有什么怪癖,这一说,倒有些好奇,道:“哦?怎么个怪法?”
杨京霄道:“他今年二十三了,还未娶妻。先前在我们那儿赈灾,听衙门里的下人说他夜间总是独寝,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不留,你说奇不奇怪?”
晚词愣住了,他怎么还未娶妻?她以为他早已娶了名门美眷,孩子都不知生了几个了。
她望着地上的砖缝,喃喃道:“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