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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京霄笑道:“范兄在京城找好下处不曾?会试年,人多得很,临时找恐怕不容易。”
晚词道:“日前我已托人置下一座宅院,到了京城,请杨兄过去坐坐。”
两人说定了,五日后的清晨在北关会合,杨家一众随从奴仆足有三五十人,行李装了五辆马车。晚词只带着绛月,吕无病,还有一车行李,相比之下,不免有些寒酸。杨家人态度却很客气,问他们吃饭不曾,听说吃过了,又要分茶点给他们。
上了路,官道两旁水田阡陌,树绕村庄,远处青山隐隐,没在未散的晨雾里,像巨兽的脊背,蜿蜒伸向京城。
晚词撩起车窗帘看着,忽见一道白影策马掠过,带起一阵风。是杨京霄,他头戴片玉方巾,穿着白纱箭衣,腰系大红丝绦,少年英姿,似曾相识。
杨京霄回头一望,与她目光对上,笑道:“范兄,天这么好,你也出来走走!”
这一笑全然不像了,晚词淡淡笑道:“风大,我这身子骨吃不消,你骑罢。”说罢,放下了帘子。
人多走得慢,在客店歇了一宿,次日早上才到通津门外。有一支番邦商队在前面查验文书,不知为何,半日没过去,后面排了老长的队。晚词和杨京霄等得不耐烦,下车向前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