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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潇潇飒飒,风雨大作,窗户被摇撼得吱吱作响,忽然哐的一声,狂风吹开窗户,大团雨丝飞进来,灯光中白辣辣的,扑了女尸一身。
晚词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好像在流泪一般,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憋屈道:“倘若家荃就是凶手,难道我们就拿他无可奈何么?”
章衡道:“这就是犯人的狡猾之处,你明明看得见,却抓不住。无论如何,我明日去见姚伯,请他派人去家荃家乡调查,或有别的线索也未可知。”
刘密道:“也只能如此了。”
盖上棺材,三人洗了手,乘车离开。
回到赵府已是深夜,绣雨拿着晚词脱下的外衫闻了闻,皱着眉头道:“小姐,您上哪儿弄得这一身味儿?”
晚词坐在妆镜前梳头,嘴里蹦出来两个字:“义庄。”
绣雨吓了一跳,忙将这件沾了尸气的衣服拿到外面,走回来道:“小姐,您大晚上去那种地方,不害怕么?”
晚词道:“你若知道她多么可怜,便不会觉得怕了。”
绣雨道:“她是谁?”
“当然是尸体。”说完这话,晚词从镜子里看见这丫头眼神悚然,脸色都变了。
她直勾勾地望着她,斯条慢理地梳着一头长发,幽幽道:“你怕什么,难道我是冤魂变的?”
绣雨脸色更白,微微地发抖,哭丧着脸道:“小姐,您别吓唬人了。”
晚词瞥她一眼,道:“没出息。”
次日不必上学,章衡去见了姚尚书,将自己和刘赵二人这番推测告诉他。姚尚书听了,亦觉十分有理,一面派人火速赶往闽南青桐镇调查,一面命人暗中打探家荃案发当日的行踪。
吃过午饭,晚词坐在画栏边的一个海棠纹瓷墩儿上看书,绣雨愤愤地走过来,道:“看园子的这帮人整日偷懒,地上的狗屎也不打扫干净,害婢子踩了一脚。”说着拣了一条石阶坐下,叫小丫鬟打水给她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