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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姑娘,我家公子病了。”
是忧叔。
霍玉玉登时有些急,不过想到原囿安的态度,还是忍住了。她看了眼诊室里的曾大夫,“我去叫我师父。”
忧叔却摇了摇头,“公子病了两天了,大夫早就去看过了,药已经煮着,不过公子还是烧着,烧得糊涂,口中喊的、喊的是霍姑娘的名字。”
霍玉玉气恼地一跺脚,与二师兄说了句“有事”,夺门而出。
——
原囿安这人,少年时期就死鸭子嘴硬,三年过去,甚至还能更冷漠更气人,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有了几分从前娇弱。
他陷在衾被中,面色惨白,唇色殷红,额头滚烫。
霍玉玉站在床边,气得骂了一句:“你倒是选好时候生病,不肯说对不起,就用苦肉计!怎么这么坏。”
病中的青年似乎听到她的责骂,缓缓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一副不知今夕何夕、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样子。
“霍玉玉?”
霍玉玉没有搭理他,而是抽出他的手,替他把脉。
也是,他把她气跑了,又怎么能奢求她来呢……一定是梦罢。原囿安又闭上了眼,感受着手腕上的点点凉意。
看脉象就是普通的风寒,霍玉玉想看看他的舌苔,刚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中,自己的手还没抽出来,便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了。
霍玉玉站起来往外抽了抽,没抽出来,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不等她开口叫他,他将她的手往心口处一拉,将她拉了下去。
“……原原原囿安?”霍玉玉不确定他在做什么,“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病中的青年睁开眼,苍白无力地笑了一下,放开了她的手。就在霍玉玉以为他终于醒了的时候,他伸出两只手来,将她拥揽进了怀里。
他身上很热,被熏进织物间隙的香气尽数蒸了出来,霍玉玉愣了一下,挣扎着要起来。闷就不说了,这姿势实在是有点别扭。
但原囿安一手摁着她的肩,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喉咙里闷闷地咳了两声,整个胸膛都在震动。霍玉玉当时就蔫儿了,安安静静地趴着,有些别扭地半撑着身体。
过了一会儿,霍玉玉实在撑不住,约莫知道这厮还在梦里,胆儿一肥,爬上了床,总算没别着身体了。
原本放在她头上的那只大手却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肢,原囿安整个人侧过身,隔着一床被子将她紧紧搂着,霍玉玉像只小老鼠一样哼唧了一声,脸红红地,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还好只是风寒,如果是什么恶性传染病的话,她怕是要被当作殉情了吧。霍玉玉烂白地想。
罢了,他喜欢她也好,只是习惯她的陪伴也罢,总归是健康地长成了个大人,霍玉玉重生以来的最大愿望算是实现了。
不多时,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青年终于睡深了。
霍玉玉贪恋地多抱了一会儿,爬下床,忧叔打的水就在一旁,她拧了帕子给他擦汗降温。照顾了他几乎一日一夜,他的烧才堪堪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