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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台殿中自然也有碎嘴的小丫头,仗着贵妃娘娘平日和煦,便将外面这些风言风语带进宫里,最终被罚得泣涕涟涟,一五一十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段贵妃仪态端庄地坐在高位,闻言只是轻飘飘笑了笑。
她付了拂华服的袖摆,问大宫女:“圣上可知晓此事了?”
大宫女顿了顿,神色略显尴尬:“圣上近日公务繁忙,似是……没同底下人说起过相关的事儿。”
段贵妃点点头:“这是应当的,本是无稽之谈,想也是阿洪平日里不常管教那些家仆,叫她们无法无天,什么都敢编排,给与些惩处也好。”
见贵妃不为所动,大宫女终是心有顾忌,眼神暗示其她宫人退下后,小声询问贵妃:“督公此举看似是澄清您二人清白,可旁人会不会觉得,督公要与您划清界限呢?”
圣上宠爱贵妃,其中有多少是为了表现给督公看,取得督公的帮助,无人敢揣度。
怕就怕,失了督公的庇护,圣上也不会再宠爱贵妃了……
段贵妃看了对方眼,失笑:“你倒是想得多,却为何不想想,他也是担心近来几次与本宫走得太近了,引得圣上不虞,才特意弄了这一出?”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可大宫女左思右想,都有些愁眉不展。
段贵妃笑容宁静:“我与阿洪之间不必外人多猜忌,不论经历多少,我都当他是我的家人,他也一直如此想,否则,亦不会年年五月都去祭祀父亲了。”
说到这儿,她眼神闪过一抹迟疑,可很快抚平,只斟酌道:“现如今,又是五月了啊……”
她的父亲,前礼部尚书段启河七年前被山匪劫杀,震惊一时,后来待顾玄礼诛杀安王,扶持文帝上文,便年年五月都去江边祭拜段启河,已成了众人心知肚明的一项安排,甚至连文帝都大赞督公忠义。
段贵妃稳稳地坐在高位上,笑容笃定,只要阿洪还去祭拜她的父亲,他就没对自己说谎,还会护着自己。
至于文帝……
段贵妃想起这些日子听到,对方在接触镇国公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镇国公府不足为惧,真正要留意的,是其府中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