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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又传来了迟简的声音,但是这次话语中的火气明显没有刚才严重。
“没什么,处理点儿事情。”然后在这句话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一些家事,不是很严重的那种,不用担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寒客顺口一问。
正在飙车赶回迟家大宅的迟简愣了一下。
她听着云寒客的这句话,缓缓放慢了车速,她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一种什么心态打过的这一通电话,但是在听到这句问候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因为只有在家里,她母亲对他父亲才说过这样的话。
迟简胸中已经将要冲冠的怒火也和她一样短暂地怔愣,愤怒被压制了,迟简重新放缓声调回道,
“这周末吧,或者是下周一,不过我会尽量早一点回去”,思及其他,又不自觉地嘱咐了一句:“你最近也小心一点,不要乱跑,有事就联系司机。”
云寒客回她了一句‘知道了’,迟简便也没有再多话,她将电话挂断,然后那短暂冰冻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一脚油门踩到底,迟简在北环路上演出一场生死时速。
……
城南富人区-迟家大宅
能够坐下二十多人的长桌上位,迟简抱着手坐在上座,左手边是低着头的迟老董事长,右边身侧则是站着一位身着旗袍温婉蔼然的迟夫人。
“阿简,你就别怪你爸爸了,他也是为你……”
好字还没说出口,燕宛的话就被迟简一个抬手给制止了。
“你让他说。”
放下手,迟简又将一个‘请’的手势随着她的话一并递给了一旁的老董事长。
在生意场上向来说一不二,抬抬手挑挑眉就几个亿上下的迟老董事长此时两只手指搅在一起,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被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训话。
迟父看自己的爱妻拯救自己失败,咬了咬牙果断发言。
“是我让他去的!”老董事长心虚地将头抬起,但是又不敢直视自己女儿冒着火光的眼睛,便将脑袋仰得老高,灵巧地错过了迟简带有火气的目光:“他喜欢,所以我就让他去了。”
“喜欢?!”迟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才是以后的继承人,他有资格去喜欢那种东西吗?”
被自己女儿突然爆炸的怒气威慑到的迟父缩了缩头,然后喃喃嘴小声狡辩:“我们要平等,男女平等,不分贵贱。”
“这是贵贱的事儿吗?他现在是该干这些的时候吗?”
迟简将桌子拍的框框作响,连质问都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去做这些,以后家里谁来管?这么大的家能交到他手里吗?”
“这不是有你么”
“少带我!”
迟简都快要气死了,要不是她昨天下午接到了电话,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去整那些玩意儿,要不是那一通电话,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合着他们三个才是一家。
一旁的燕宛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一顿训,此时像一个小老头儿一样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心疼要要命,便想要将自己的丈夫拯救于水火之中,
“阿简,你先消消气”,燕宛顺了顺迟简的后背:“也不能全怪你爸爸,他当初也不知道。”
“你也知道,阿繁一直都比较有自己的主见”
迟简气闷:“他那是主见吗?他简直是乱搞!”
“这么大家族的继承人,从哪儿学来的要去参加什么团体选秀,他能和别人一样吗?他有那么多时间吗?”
“连沉没成本的概念都没有背会,他怎么有脸去娱乐。”
一旁已经凿出地缝坐进去的迟老董事长举手纠正。
“不是娱乐,是工作”
“他还想把这个当成工作?!”
迟简觉得这是一条比她要拿下全世界还要荒唐的言论。
因为怒火和痛斥,迟简一口气没有上来,她在燕宛的搀扶下坐正了身体,恨不得现在就让何医生帮她把氧气机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