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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医生,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斌斌不该用那种手段逼瑶瑶。如果当时您赶不及,瑶瑶同样会被斌斌毁掉,这一点我能想明白,您不用找地方跟我聊,不用拿道理来搪塞我,我都懂。我现在就想倚老卖老,求你看在我这把年纪,求你看在我一个男人不顾尊严跪在你面前的份上,给我们一条生路。”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不是,我哪里还敢威胁靳医生。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们再不敢干这种混账事。靳医生,您行行好给条生路,撤诉私了好吗?条件您开,不管什么条……”
“够了!”靳薄离冷声喝断:“你以为人命都是儿戏?你以为尊严可以出售?”
“那您想怎么样?我给您打一棍,行吗?我让您下点药,行吗?要怎么解除您的心头之恨,您说您说您说,我一定去做。”
“……”
“靳医生,我一个男人,一辈子的事业就是经营这个家。这个家要散了,我一辈子的心血就散了,我一辈子的信念就散了,我……要不这样?我去死,我拿命偿,您放他们俩个人出来?行吗?行吗?”
靳薄离冷冷地俯视他,以前他们对凌清瑶不是冰冷无情,就是仗势欺人。赵斌缠着凌清瑶不依不挠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替凌清瑶说几句?赵斌对凌清瑶用药之后,他怎么不替凌清瑶委屈?赵斌说见死不救的事情时,他怎么只字不语?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又来他面前哭可怜?
他能可怜吗?
不能!
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赵斌是成年人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没理由犯了错跑来跪一跪这错就给抹消。
如果都这样,还要法律做什么?
如果都这样,shā • rén放火之后都来跪一跪,然后再去shā • rén放火,如此恶循环?
靳薄离对他的下跪和哀求有余心不忍,可是他没法纵容错误抹清,寒下几分脸冷声道:“赵先生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合情合理只合在你们赵家,与我无关。换句话说,我生生吃了你们一棒子,险些连命都没了,这件事情要让我父亲或者兄弟来处理,你们一家三口一个都剩不下。赵先生,法律有法律的尺度,坐牢有坐牢的期限,让他们在里面反醒几年,你在外面等他们几年,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赵父脸上的绝望又深了许多,憔悴的眸光布满腥红的死气沉沉,他感觉不到希望,哭了,老泪纵横:“靳医生的话有道理……错的也的确是我们,是我们太宠着斌斌,是我们没有培养他接受挫折的能力……可他还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改的……靳医生,你们以后也会有孩子,你以后也会做父亲……”
“……”靳薄离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那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老婆……他们要是都进了牢里,我又要怎么办……靳医生,您给个条件吧,总有条件可以谈的……”赵父泣不成声,多一个字都说不下去。赵斌初犯事的那会儿,他和赵母四处找人,那个时候他还侥幸有希望能把赵斌弄出来。可是,赵母那的一棍彻底终结了他的侥幸。
一伤再伤,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靳薄离这种身份的人。
赵父掩面痛哭,哭声压抑悲凉,他真的到了绝路,真的没有办法了。能用的办法,他全部用了,全部用了……呜呜呜呜……
凌清瑶看得心酸,靳薄离同样心酸,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伤害。
靳薄离不打算退让,他移开脚步要带凌清瑶离开。
赵父见状,又一把抓住靳薄离的裤子,泪流满面的哀求:“靳医生,求求您,求求您,给一个生存的机会吧……瑶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我还是想请你帮我劝劝靳医生……帮帮我,帮帮我……你知道我跟他妈妈的感情如何,我这辈子我就爱过她这么一个女人……她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她挺不住牢狱之灾的……活的进去,注定是死着出来,阴阳两隔,我,我……瑶瑶,求你了,求你了,帮我劝劝靳医生……只要他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让赵斌说出凶手,我把房子全部卖了,我把钱全部给你们……我们全家离开a市,这辈子都不再跨进一步……瑶瑶,这样行吗?行吗?行吗?”
凌清瑶不是圣母玛丽亚,她心里有散不去的恨,可是……凶手……这几天警局有消息传回来,说凶手是惯犯……这几天,她有联系华姐,华姐说,金主正在查,说凶手是惯犯,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