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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伯父以为她知晓家里的这?些事,用公事公办的平静语气同?她说出口,可却如惊雷一般在她心?间炸开。
从前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此刻都连在了一起。
母亲一直对家里的说辞是父亲在外出差,可其实?他是个烂赌徒,每月寄来的工资是温华课后补习赚下的费用。
父亲也并非因工作熬夜猝死,而是因为逃债奔波。
母亲那么着急地辞了工作去往外地随朋友创业,无暇归家,是为了填补家庭债务的亏空。
四年前,她还在上寄宿高中,每天忙于学业。
母亲却在忍受着赌场追债人的烦扰,不得已将?外婆送去疗养院,独自一人撑起了这?个家。
这?些种种,温华从未和她与外婆提过半个字。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活在温华伪造的风平浪静的假象中。
但其实?,也许无数次,这?个家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从警局回家的路上,温璇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再一次心?道?,怪不得母亲一直不喜欢自己。
一想到自己身上流着那个人渣的血,温璇都觉得无比恶心?。
温华不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她本?就不是受母亲期待而降生的孩子。
自厌的情绪再一次裹挟了温璇,此刻又添对母亲的愧疚心?疼,明明是明亮的夏日正午,她却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家的第二日,温璇生了一场病。
大?约是最近的病毒性感冒使她中招,她早上一起来便额头发烫,上吐下泻。
仔细想来,前几?天的头晕脑胀已经作出了预兆,只是她许久没有感冒发烧,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