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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本就比他矮半个头,如今垂着脑袋,看起来格外娇小。
聂梵忽的笑了下,有些想揽她进怀里,手刚刚抬起却又顿了顿,他克制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一点也不适合骗人。”聂梵重新看向少女侧颈的痕迹,顿了顿,然后飞快的移开了眼睛,似笑非笑:
“那个——怎么看都不像蚊虫叮咬的痕迹。”
明眼人都能看清是吻痕,只有她一口咬定是被蚊虫咬的。
细细推敲便可猜到,她这是欲盖弥彰。
末了又想到,她可是半神之身,灵识强大,鬼道幻境都无法伤她分毫,又岂能被妖术侵扰记忆。
聂梵太明白她的神通,以至于这些谎话根本经不起推敲。
白宁咬唇,头埋得更低了。
“此事是我不好。”左右是瞒不住了,白宁轻轻咳了声,也没再拐弯抹角道:“但你若是觉得辜负与我,想为此勉强担起责任,倒是不必。”
她这抱歉为的是两件事,一是为她大意中了妖族媚术,牵连到聂梵;二是为自己的刻意逃避,假装忘记。
其实白宁早在聂梵离开屋子时便清醒了过来,迟迟没有睁眼,确然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心里乱的很。
聂梵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看他从瘦弱孩童,到如今的风神俊茂。
她欣慰于见他日渐长成俊逸的公子,却不曾想,会与他之间发生这等事儿。
话本里没有这段剧情,她不知这样是否会影响日后的发展。
但这事儿却也怪不得旁人。
白宁记得清楚,妖术发作时是自己撩拨于他,聂梵红着脸几次想推开她,却抵不过她固执的往他怀里蹭。
白宁想起这些时,羞耻到一度想隐匿身形逃出去。
好在文酒的传信到了,托她前往沉音宗一趟,给了她一个极好的脱身借口。
让她借机出去,捋清楚思绪。
“不勉强。”聂梵察觉她似乎歪曲了自己的心意,一时有些急了:“我乐意至极。”
白宁蹙眉:“可这事儿本就是我——”
“我是愿意的。”话还没说完,聂梵右膝抵在地面,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勾住她的手,眸光熠熠:“我心甘情愿。”
白宁愣了下,不知该说什么。
本就是她一人惹下的祸端,一人做事一人当。
白宁虽是对这档子事儿颇为慎重,但也知晓事到如今怪不得聂梵。
只是她没想到,聂梵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正直?
聂梵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似是有些紧张,耳垂微微泛红:“其实,不只是这件事……别的,或是无论什么,反正……只要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