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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又浮出现了岸上彷徨无助的人群，浮现出了冰冷海中水浸泡的无数尸体，末世前街道口来来往往的人流，以及她的学生，她的家人……

“我会帮助你的，我的……作品。”小树的前面，虞丽的身影早已不见，在原本是虞丽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团形状类似大脑的冻状物。

小树将虞丽的大脑装在一个玻璃容器中，眼睛里闪闪发光。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小树抱着圆形玻璃容器，走出了实验室，门口，略利妮静静地站着，像是等待了很久。

小树的房间很偏，他没预料到会在这里碰到略利妮，下意识地遮了遮装着虞丽大脑的容器。

“她果然还是这么选择了。”略利妮面无表情，将一张磁卡递给小树，“你的权限不够，到时候用这个。”

“是你怂恿她的？”小树一下子明白了一切，用看待疯子的眼神望着略利妮，“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新世界方舟上的疯子不止我一个。”

小树很愉快地接过略利妮递来的磁卡：“谢谢了，长老。”

当眼前的红雾散去的时候，虞丽看到的是一片数据流的世界，各种各样的数据在她的身边流窜着，像密密麻麻的网，交织盘旋在一起。

她尝试着伸展她身体的一部分，伸出了她细细密密的触手，她的触手与数据交织在一起，融为了一体，一瞬间，虞丽读懂了那段信息的意思。

虞丽想伸展出更多的部分，突然，她感到，隔着屏幕，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

虞丽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要被冻住了——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

过了几秒，这种恐怖的感觉消失了。

新世界方舟管理者之一，人鱼族执剑者希维尔斯。

他绝对看到了——

那种彻骨的寒冷感仿佛能随着意识传递，略利妮提醒过她，要小心被看穿。虞丽心有余悸。

新世界方舟的中央网络记载了大量的关于方舟游戏的数据，虞丽漫游在数据的海洋里，突然，一个身影吸引了她。

“你们认为的进化是什么？是团结？是善？是人性？”

“不，希维尔斯，是永恒的痛苦。”

“只有兽性，就不会痛苦，不会烦恼。”

面对方舟管理者能够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番话……这个人不但早就看透了方舟游戏的真正目的，甚至连人性都看得无比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