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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念听出了她话里有些别的暗示,清凌凌的眼睛直视着她的。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少绪不会和你那么快的结婚。”裴敬之瞧着司徒念懵懂的样子,笑着问:“少绪没和你说吗?”
司徒念摇摇头,她抿了一口黑咖:“其实,他很少和我说家里的事。”
裴敬之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因为不幸福,就不必总挂念在嘴上。”说着,她把头低了低,同时右手捏着鬓角往上掀了下。
只一眼,司徒念已经看的清清楚楚,裴敬之戴的是假发,而她真正的头皮上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短发,刚冒出茬。
她不忍:“妈!”
裴敬之竖起食指停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关系,是因为生病了,必须要化疗才导致头发脱落。”
即便裴敬之说的如此含糊,可听到化疗两个字,司徒念也知道她的病不轻,她愧疚的低下头:“这些我都不知道。”
难怪,这次看到她总觉得和上次不一样,虽然她给人的感觉还是威严中透着权威,可她的气场削减了很多,眼神也比之前温柔多了。
“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多一个担心罢了,我猜,这也是少绪没有和你说的原因。”
裴敬之敛了敛思绪,继续说:“念念,人是贪心的,手术之前我想着我要是能亲眼看到少绪结婚就好了,他尽力满足了我这个心愿,现在我在康复期,我又会想要是我能看到少绪生子就好了我也想尝尝天伦之乐,也想有人喊我一声奶奶。”
这些话说出来,裴敬之自己都有些难为情:“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再在孩子这个问题上,你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选择,可是我不行,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在哪一天就忽然被画上了句号,我怕自己等不到那天,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自私,以前我忙于事业,疏忽了对少绪的关心,和他的母子关系也很淡薄,我也知道我这样的父母是无权干涉孩子的人生的,可我却有些不甘心,念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徒念恍惚地点点头:“我明白的。”
“我也知道过去的一个星期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你要相信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这种想法。”
司徒念本身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尤其是在亲情这种事上,她只要稍稍换位思考下,就很能理解裴敬之的种种行为。
推己及人,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