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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但不限于菜刀、砧板、锅铲。
他自小就有洁癖,凡不经过他手的,他都觉得不干净。
也因此少时他便很少有朋友。
没几个人能忍受的了他这种几乎病态的吹毛求疵,也只是上了大学陆洲不嫌弃他,反而觉得他这种习惯最好持续到老。
陆洲不爱收捡,恰好周少绪又忍受不了杂乱,在强迫症和洁癖的驱使下,他会把他看不下去的地方翻来覆去的收拾打扫,陆洲乐享其成,大学四年硕士三年愣是连拖把都没拿起来一下,毕业后进入律所他还想着要和周少绪再租一处房子,周少绪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
他受够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觉得自己过度的追求干净,确实让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多了许多不必要的困扰。
他慢慢做出让步。
就好像刚刚的情景,若是发生在他上大学那会儿,他一定飞快的从司徒念手中抢过抹布,告诉她清理不只是拿一块不知道已经沾惹了多少的细菌的破布,随便擦擦就完事了,然后自己会亲自示范一下应该如何正确分类,清理切了肉的刀和碗筷。
他现在已经在尽量照顾对方的情绪下,保持自己的习惯。
看到水池焕然一新没有一丁点水渍后,周少绪长长的叹了口气,此刻好像连他的叹气声都带着愉悦的。
这么一番折腾,他冒了不少汗,额间的碎发也湿哒哒贴着头皮。
人却觉得舒服到了极致。
他仰着脖子,笑了笑。
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他转身准备回房,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料理台前的司徒念吓了一跳。
司徒念的脸上一时有太多情绪,震惊、羞愧、侮辱、惊叹,长而密的睫毛抖动着,如同她现在胸腔里加速跳动的心脏的节奏。
四目相对下,周少绪率先开口:“你要出门吗?”
手紧紧扣着大理石的边缘,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没有显现出被抓包的窘迫。
司徒念勉强笑了笑:“是啊,突然想去看电影了。”
“那早去早回。”
“嗯。”
司徒念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厨房。
是真的好干净,所有厨具都发出锃亮的光。
她想起上次她煮冰糖雪梨那次,因为急着去睡觉,她草草收拾了下,早上起来一看可整洁了,当时自己还沾沾自喜,想着自己真是个搞卫生小天才,照刚刚亲眼目睹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周少绪乘自己睡着后,偷偷出来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