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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如同被刀子剜着,生疼生疼的。
他面带惊恐地看着她良久,也不敢去拉她。
没一会儿,童话慢慢悠悠地爬起来。
他退了几步,欲言又止,害怕地红了眼眶。
最后,江厌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
殡仪馆门外,暮安凉蹲在角落,下巴抵在双膝上,表情诚惶诚恐,全身觳觫,那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周身的湾溶大雨像开了闸门般,加大力度地倾泻下来。
地上射起无数箭头,反反复复溅在他身上,浸湿了衣衫,凉意镶进肌骨,冰冷寒心。
但他没有一点儿感觉,任由雨水冲刷。
犹如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罪孽减退一些。
暮安凉脑海不断闪过方才阮晚母亲又痛心又无奈的样子、许多阮晚亲属朋友的复杂神态、阮晚哥哥手指握得嘎吱作响却没有动手的纠结动作……
这些画面一下又一下打着他的神智。
打得四处分散。
到了末尾都所剩无几。
蓦然间,一把伞遮在他的头顶,举伞那人嗤嗤地轻声笑了出来,听起来心情倒是挺愉悦,但她这样的说话风格也与殡仪馆的沉闷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喂,暮安凉,再次见面,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暮安凉听到熟悉的声音,怔然。
他抬头看过去,入眼便是一张与阮晚神似的脸。
但她不是阮晚,是祁思嘉。
暮安凉又低下头,眼底的温度减退:“跟你没关系。”
祁思嘉抚着裙摆半蹲下去,歪头看他:“暮安凉,这么久没见,都不打个招呼么?”
她伸出手晃了晃。
暮安凉嫌恶地站起身,
和她拉开距离。
祁思嘉也站起身。
暮安凉面不改色,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我觉得我与祁思嘉小姐几年前就已经两清了,也没有必要打招呼。”
对于他的话,祁思嘉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只是扬着那标准式的媚笑,慢条斯理跟他套近乎。
“暮安凉,你是在a大吗?”
暮安凉没有回。
祁思嘉不恼,继续问。
“跟我很像那个小丫头也是吗?”
结果,这句话一出来,暮安凉就回了话:“祁思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即使这话是在质疑她,但好歹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