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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嘉故作害羞,低头呢喃:“嗯。”
男人的眼眸波澜不惊又似早已洞悉,冷笑出来,笑声里阴翳的讥诮隐晦不明。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目的,他还真要被她这幅模样骗过去。
当初因为自己可笑的善念拱手将兰威送了出去,差点就回不来,而也算是因祸得福,那次交锋,让他看清局势。
暮迟不紧不慢的开口,嗓音低沉,难辨喜怒:“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回巴黎了。”祁思嘉愕然,眼底闪过惊诧恐惧,但又迅速压下情绪,敏锐的问:“那暮先生还是安居在舒城吗?”
他目光隼利的觑她,瞳色幽深似夜,侵吞万物,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十秒内,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当然,不过我要先亲自把你安顿好,我才放心。”
暮迟把祁思嘉安排在了舒城中心区,那里临近他的住宿,他还在她身边放了个眼线,以免她再搞什么小动作。
入夜,月光朦胧,撒落一地冷清。
狂风怒吼,大雪纷飞。
温度低靡,寒意袭裹整个舒城。
街道人烟稀少,车辆偶尔飙过。
暮迟私宅,书房里。
室内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
男人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条手链,反复摩挲,手链做工很粗糙,手感并不好,但每一处都充斥着关于她的气息。
这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去年偶然间被弄坏了,去巴黎正好遇见了一位了不得的修复师,那位修复师心肠很热,免费帮他修,速度很快,没多久就修好了,暮迟当时还谢了他很久。
他记得,她送他这条手链时,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年。
当时,小姑娘从舒城飞到巴黎来,说是带他疯玩一天。
实际上,是让他当她的工具人,帮她付钱拎包。
她丝毫不觉亏心,还义正言辞的道:“暮老师,我这是怕你无聊哦,帮你找事情做呢,你要感谢我。”
暮迟不禁失笑,他顺着她的意思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呢喃:“那暮迟就谢谢温小姐了。”
温书云特别受用这套。
两人走到一座大桥边上。
她趴着,他倚着。
她看海,他看她。
半晌后,他掀唇说了句话——
“暮家人只对甘愿折服之人低头。”
声音很小,温书云没听清:“暮老师,你说什么?”
暮迟凝视着她,良久过后,才说了句话:“没什么。”
又过了会儿,温书云像是想到什么。
她掏出个锦盒,献宝似的捧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