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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姜凝望着铜镜里的女子，抬起雪白的柔荑，轻抚着自己的容貌，眼神复杂无比。

她才二十六岁，便已经有细纹了吗。

她已不再是那个美艳倾城的文姜公主，今日姬诸哥哥见到她时，她看得分明，姬诸眼中有着转瞬即逝的失望。

“公主仍旧芳华正茂，倾国倾城，王爷一直将您视若瑰宝，今日不过是因为太久没见面，所以失态了。”

清冽中带着几分低哑的少年声音从身后响起，是彭生走进房间，文姜早已习惯。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变了很多，十年了，人怎能没有变化，姬诸哥哥也是，他现在和从前很不一样。”文姜低声道，语气黯然，又有几分艳羡。

“倒是彭生你仍旧年轻貌美，让我羡慕啊——”

她话语顿住，眼神盯着铜镜里熟悉而陌生的俊美少年，猛地转身。

“你，你怎么换了男子装扮？”

彭生能以齐国暗卫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是因为他一直男扮女装，可是今日，他怎么忽然换回了男子衣着？

眼前的少年那么俊美，宛如天边皎洁的月光，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执拗。

文姜一时之间看呆了，她知道彭生很美，美得雌雄莫辨，却过于秀气，没想到他穿上男子衣着后，竟俊逸得不似凡人。

彭生和文姜对视着，忽然，粲然一笑，道：“公主，就让臣最后为您梳妆一次吧。”

以男子的身份，最后一次，照顾自己心爱的公主。

少年很少笑，这一笑艳若桃李，宛如万顷冰原在阳光下消融瓦解，没有人不会心动。

文姜，啊不，夏遥吞了吞口水。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