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嬑嬑,你不能有事。
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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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鸢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父亲和妈妈的声音反复出现在她耳边。
他们温柔地哄着她睡觉,她偶尔还能听到父亲和妈妈的说话声。
余知鸢恍恍惚惚意识到,她现在好像还在妈妈肚子里,好像还是一个胚胎。
可是为什么胚胎会有意识呢?
她不应该记得这些事情的啊。
余知鸢脑子里越来越乱,仿佛有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覆盖着她的大脑,严严密密地阻止了她的思考能力。
“嬑嬑,嬑嬑。”一阵清沉低洌的声音传入余知鸢的耳膜,“乖,睁开眼睛。”
余知鸢很听话地睁开眼睛,看到谢怀与的那一刻,她游离的神识才真正回来。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传入她的鼻尖,余知鸢眨了眨眼,伸出手臂环住谢怀与的脖子,依赖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谢怀与在床沿边坐下,手臂搂着她的腰肢把她抱到腿上,温热的指腹揪了揪她的小耳垂,“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余知鸢摇摇头,“还好,谢怀与,我怎么了?”
她的意识断在了张校的办公室那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谢怀与抚了抚她的脸颊,木质檀香冲进余知鸢的鼻尖,减淡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你身体太虚弱了,嬑嬑,别怕,谁也没有不要你,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很爱你。”
余知鸢往他怀里蹭了蹭,双手抱着他宽阔强劲的后背,鼻尖抵着他的胸膛,“谢怀与,现在几点了?”
谢怀与低眸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六点十一分。”
余知鸢垂下睫毛,雾润的眸子看起来灰蒙蒙的,两片漂亮的唇瓣此刻略显苍白,眼尾红红的。
她抱紧谢怀与,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此刻,余知鸢只想静静地依偎在谢怀与怀里。
谢怀与温热宽阔的手掌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干净的指腹偶尔摸摸她的脸蛋儿。
不多时,病房门被敲响了,谢怀与目光依旧落在怀里的女孩子身上,沉声开口,“进。”
房门一开一合间,进来的是张校,除他之外,还有一个戴着眼睛的老人,张校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