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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坤宇围着车转了一圈儿，又往车底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东西，怀疑自己眼花。

“快看！有只小狐狸！”覃梦娇指着公路外围的草坪，拍了拍冯坤宇的胳膊。

那只狐狸估计没有几个月，身上厚厚一圈胎毛没褪，圆滚滚的脑袋偏了偏，左边的耳朵尖有一搓白毛，耳朵随着脑袋一抖一抖，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之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没想到真的狐狸，这么可爱。”覃梦娇在周围找了找，皱起了眉头。

“你在找什么？”

那只小狐狸，似乎还不知道人类的险恶，犹豫着又跑回了路边，只离他们三四米的距离。

“奇怪，一般像这么大的狐狸崽子，都是跟着妈妈的。”覃梦娇微微弯下腰，像对小孩子一样礼貌，“小朋友，你妈妈呢？”

狐狸四处张望，又跑近了几步，冯坤宇回车里拿了根火腿肠，正想喂，被覃梦娇拦下。

“这应该是野生的狐狸，最好别投喂，它身上要是沾染了我们的气息，母狐狸会不要它的，它这么小点，还没学会捕猎呢！被妈妈抛弃，只有死路一条。”

覃梦娇回到副驾驶上，催促冯坤宇离开，自己却有些依依不舍，举起卡片机对着小狐狸拍了几张。

重新回到车上，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覃梦娇玩儿着手机，看到余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打了电话，回拨过去，却没有信号。

她尝试发了短信，什么都发不出去，只有到了八卦城，有信号了再给余瑶回拨过去。

她一言不发，冯坤宇心里却打起了鼓。

车开得很慢，冯坤宇的语气也很缓慢，接着刚才的话题，“梦娇，我也快四十岁了，现在来当爸爸，要去适应新的角色，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好。”

“你说过你会试着做一个好鸟，信天翁那种。”覃梦娇拿他曾经的话堵他。

冯坤宇长出了一口气，想把开恩的事儿告诉她，但是讲到开恩，又要讲徐秋林，讲养父母，讲那个小渔村，讲他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悲痛的前半生。

他自己都不愿意将这些过往拿出来反刍，也不希望覃梦娇的爱，沾上怜悯。

冯坤宇动摇起来，因为覃梦娇的坚定，对孩子的渴望。

覃梦娇也知道，他是在考虑自己的身体，考虑很多现实的情况，开诚布公。

“我从去年就开始调养了，也问过医生，其实试管的几率也很小，可终归有些不甘心。我特别羡慕来我们美容院里的那些妈妈，有时候她们会带着孩子一块儿，我抱着都不想还给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