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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仰头靠在墙上,心里一片空荡与茫然。
他太久,太久没见过她了。
心里想她想得要命。
听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听说那个男生只是在追她,听说她还没同意。
娄洲听说了很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些年,其实他去见过她两次,远远的,在咖啡店,在路边,在下雨的屋檐。
几次那个男生都在。
郁月和他相处得很好。
娄洲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可不甘和在意的,只是他实在是放不下——没想到最后放不下的却是他自己。
十年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到他几乎不敢相信。
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郁月,我太想,再勇敢一次。
我还有机会吗?
如果,如果,我再勇敢一点,如果我不犹疑,不彷徨,不放弃,不松手。
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去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了。
他可以去求,而不是害怕配不上,而不是忐忑不安。
可是——
【八】
同学会定在2027年10月27日,娄洲15日便回了禹城。
梧桐树,街头,老人,夕阳,秋天,落叶,公交车,拥挤的站台。
娄洲走在街上。
有些漫不经心。
他握着手机,思绪飘远,他想给郁月打一个电话,想问问她的近况,想说他回来了,想说他们不久就能见到了,他的手指现在联系人上,他还想说,还想说——
娄洲顿住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郁月。
他放下了手机。
郁月身后站着一个青年,青年身姿颀长,一身黑色风衣,娄洲定定的注视着。
郁月似有些恍惚,后退了一步,青年沉稳坚毅,上前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
郁月侧头。
……后来,后来,郁月牵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扬起了笑。
郁月居然转过头来。
娄洲几乎称得上是狼狈的躲开,心里如刀割着血肉,泛出钝钝的疼意。
失去席卷而来。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走到他身边。
“小伙子,买糖葫芦吗?”
娄洲眼眶发红,胸膛起伏震动,下颌紧绷,眼角起了湿意。
他回头。
一瞬间,浑身都卸下了力。
“……甜吗?”
老爷爷笑起来,“甜。”
“来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