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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你嫌我烦。”
“话是密了点,”他掸了掸膝盖上的黄纸屑,“不过我挺习惯的,相比把话藏在心里让人猜的,你这样让人更舒服。”
“你就是那个要让人猜的。”李秋为了风度就穿了件短袖,雨后初晴的山上,早晨温度不高,说话间她打了个哆嗦。
杨屿霖深深看她一眼:“很冷?”
“没有啊。”她嘴硬。
杨屿霖脱下自己那件薄薄的黑色抽绳外套,“给你,穿上。”
李秋还想硬气点,但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已经出卖了她,她从杨屿霖手里接过外套,两人指尖短暂碰触,她纤长的手指冰冰凉凉,而他的指腹带着一股暖燥,触电感稍纵即逝。
她套上,有点长,把下摆往里卷了卷才看着正常了点,“你喷了什么香水?”她闻到淡淡的香味。
“洗衣液的味道吧,”杨屿霖掀起短袖一角,鼻尖凑近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
“因为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你当然不敏感。”
两人又一路下山。山神庙在另外一个方向,到分岔路口的时候,杨屿霖让李秋等着他去取了还在后备箱挣扎的公鸡。
再爬上西北面的山头,到山神庙,太阳已经搞搞挂起。李秋冒汗了,她把衣服脱下来,绑在腰间。这边山路窄,杨屿霖跟在她身后,抬眼就能看见李秋漂亮的蝴蝶骨,上面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直盯着看了会,喉头上下滚了滚。
他最喜欢她后背的蝴蝶骨,还有珠圆玉润的脚趾。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李秋偷偷穿了露脚趾的凉鞋来学校,为了不让老班发现,她一下午憋着都没怎么出教室,但是他看了个够。
第二天早上起来,内裤上一滩白色的黏液。
这些事,都是属于少年的隐秘,他从没透露过半分给别人。现在人近在咫尺,时不时回头看他一下,过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一个成年且成熟的男人。
南山的静谧在山神庙这边愈发彰显,来往的人很少。守庙人正在一个电炉上煮茶,身上穿着灰色的道士服。李秋一时没法判断山神的宗派。
院子里零星有几个同样来还愿的香客,每人手里都拎着一只鸡。放血的过程有点血腥,李秋背过头不看,但还是听见鸡鸣声在挣扎中越来越弱。
背着一只死掉的鸡下山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折磨,她也不愿杨屿霖做这件事,最终在她的坚持下,那只鸡以三分之二的价格卖给了一对老头和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