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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孟晚柠惊呼了一声,下意识要去拦。
“放轻松。”沈傲温和地打断她,示意她往沈白露那边看。
“在你跟沈清野见面之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这一枪只是警告你,别跟我耍心机,否则我随时都能要了你孩子的命。”
“这可是十米,下面有那么多竖着的钢管,万一她掉下去时不幸碰到哪个,孟小姐,你吃过糖葫芦吗?她挂在钢管上,一定会变成一个红彤彤的血葫芦。”
孟晚柠浑身一震,目光所及,沈傲已经把那把刀递到了她面前,边用手动了动耳边的传音器。
“沈清野是个硬骨头,宁肯自己废了一条手臂,也不肯在你跟这个小女孩之间放弃一个。”
他指了指墙壁,示意孟晚柠去看那里的画面。
孟晚柠偏头,就看见了半边白衬衫全被血染红了的沈清野,他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捅进了自己的右臂,刀尖没入皮肉,又从另一边冒出了头,这已经是不知第多少刀,他的整条右臂,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沈傲观察着孟晚柠的脸色,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心疼了?”
孟晚柠皱眉,淡淡收回目光。
“我为什么要心疼?”
沈傲玩味地笑道:“他就算有千万个不好,但对你有感情,爱你到愿意为你舍身相护倒是真的。”
孟晚柠沉默片刻,垂眼说:“爱是一个很神圣的字眼,它不应该成为罪恶的保护色。”
无论沈清野后期对她有多好,有多尽力想要弥补。
她因为他那偏执到变态的感情,受过的伤害也全都是真的。
假如一个人受到过的伤害可以用具象来表示。
那她就像一棵桃树。
沈清野就像一个伐木人,他对她造成的所有伤害都是在伐树。
他侵犯她把她强留在身边,是薅秃了树上的花瓣。
他损害她的名誉,用侮辱她的方式去一次次宣告主权,是折断了树的枝丫。
他包庇害她父亲的凶手,又把她送去瘦马房,把她逼疯,是断送了树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