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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倒水的秦德忠回来，放下茶杯的时候笑着说：“之前林小公子来咱们医院咨询过，点名道姓要让你做他的康复医师。”

温存解释：“之前我在荣城工作的时候，就一直是林公子的康复医师。”只不过那时候，温存都是“上门服务”。

林鹤言接话：“温存离职以后，我也曾尝试过其他医师，不过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办法合作下去。所以这才特意追到丽城，没想到她又离职了，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跟您说请她回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秦德忠笑的开怀：“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底下的康复医师能被这样惦记，这是对咱们工作的最大肯定，是好事，我脸上也跟着有光！”

他一顿，转头跟温存说：“那这样，今天的看诊和康复治疗我就不参与了，你和林小公子慢慢聊。”

温存起身目送秦德忠出去后才坐下。

在这期间，林鹤言一直看着温存。

温存收回视线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收回视线去看办公室的布置，闲聊道：“你原来的诊室，似乎只有现在的一半大？”

“是啊。”温存切入正题，“我先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林鹤言的神情僵凝了一瞬，但随即他笑着点头，还指了指旁边拉着的帘子：“需要我躺到后面去吗？”

因为看诊的时候怕病人紧张抗拒，所以看诊医生办公室里的初检仪器设备都用帘子遮挡住了。

温存公事公办地嗯了声：“我帮你。”

“不用！”林鹤言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忙笑，“我自己能行。”

温存能理解林鹤言的心情：康复医师已经看惯了各种各样变形的腿或者残肢所以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但是对于病患来说，每一次面对康复医师，都是重新揭开伤疤。何况林鹤言这样年轻的公子哥。

“要不我转过去，等你准备好了再叫我？”她一派淡然地调侃他，企图让他放松。

“好啊。”林鹤言笑着回，但看着温存的背影，他的笑容很快垮下去，看向自己的腿时，眼底又充满了落寞的恨意。

他缓缓撩起自己的裤腿，看着那因为肌肉萎缩到变形的腿，神情麻木地躺到了仪器床上。

为了维护自己那点仅存的浅薄的尊严，林鹤言今天特地穿了那种有很长的侧边拉链的裤子。

将腿露出来后，他偏头静静地看了几秒温存的背影，掩去眼眸中的贪恋，才喊她：“温存，我好了。”

他执意不肯叫她姐姐。

温存转过身，看到他的腿时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

她严肃地看着他：“你最近没有做康复锻炼？”

林鹤言不动声色地用手扣着仪器，才能勉强压住心底的那股耻辱和那股自卑到对自己深恶痛绝的恨意。

他的声音却依旧温暖又有礼貌：“最近两三个月是有点偷懒了。怎么，很严重吗？”

温存没说话，叫了助检医师进来，一起帮林鹤言做了检查。

一切结束，温存看了眼林鹤言的脸色，林鹤言立刻朝她笑：“可以了？”

“嗯，检查结束了。不过我要重新给你制定康复计划，所以需要些时间。不过你不用在这里等，我会再联系你。要是你不方便，我可以上门跟你详谈。等一切确定好后，就可以开始康复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