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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露是广州人,而百胜利在结婚前正是在广州闯荡过几年,后来他回来和百贝的妈妈结了婚,很快有了百贝。
原以为只是中年人的情感冲动,但实际看来,其中另有实情,而且远比百贝想象得复杂。
“其实我原本也不确定,直到你刚才跟我说卢露死活不肯让卢曼玉给百胜利输血,我才确定了我的猜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仲宇看着她,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担忧。
“两年前。”百贝似又想起什么,突然噤声。
“你怎么了?”
“刚才我在家门口遇见卢曼玉,她的态度很冷淡,对于百胜利也避之不及,也许……”
仲宇顺着她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应该是。”
车厢内沉默许久,百贝看着医院门口来往的行人,无力感重新浸满全身。或许,这件事,本就不用她来管。
仲宇看着她无声的侧脸,像一朵从枝头落下,又掉入深海中的玉兰花。不知结局如何,但伴随着的,是无尽的下坠。
他慌乱地一把握住她的手,百贝转头看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还好吗?”
“我没事。”
不深陷一种情绪的有效方法就是寻找到另一种情绪,百贝翻出手机,说:“问下林织怎么样了。”
手机却被仲宇抽走,又听到他说:“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
“我两个小时前给老陈发的微信,到现在还没回复呢。”
“这么忙啊?”
“他们……应该是不方便。”
百贝看了一眼时间,说:“这才几点啊?”
仲宇无奈地闭上眼睛,倚在靠背上笑出了声,说:“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当然不能直说自己在想什么,百贝清了清嗓子,说:“我有点渴了,去吃饭吧!”
“不是饿了才要吃饭?你为什么口渴?”
“你为什么这么多话,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仲宇十分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再说话,动作利索地开动了车子。
位于北固湾的房子是范维芳给小两口买的婚房,只是林织和陈韩山结婚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都生活在上海,镇江的这套房子纯属是买来落灰了。
不过当他们这个时候踏进房子里时,看到的依旧是充满人气的新房,满目的大红色装点着喜悦,摆件、喜糖、气球、合照都是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