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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窈容将计时器按下，两人在呈45度夹角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祝先生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来到这里的客户都有着强烈的倾诉欲，首先将话语权交给对方，程窈容只负责倾听即可。

“听说你打算再婚？”祝世棠直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我就不方便见告了吧？”

“当初你不是说一旦离婚，永远也不会再婚了吗？你不是说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吗？”祝世棠完全无视刚才说的话，目光直视着她，语气咄咄逼人。“最终，你不是也变成了你最厌恶的那一种人了吗？”

“我最厌恶的那种人？不知道祝先生说的是哪一种人？”

祝世棠知道她是明知故问，但又不得不接过她的话头回答说：“当初你不是指责我，说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吗？你现在又何尝不是？”

“呵！”程窈容难得的讥笑出声，“祝先生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你可以做，我就不行？更何况，我至于还要向一个与我再无瓜葛的陌生人遵守承诺吗？”

“什么叫再无瓜葛？就算你要再婚，难道申请登记的时候，不会翻出过往婚史吗？”

“那又怎么样呢？”

祝世棠叹了口气。语气也跟着放软了下来。

“窈容，五年了，你还在气我吗？我当初答应跟你离婚，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或是想放手了，我知道是我对你造成了伤害，我想着说给彼此一点时间，主要是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你对我的恨意也能减轻一点。我为了克制自己不要来见你，所以才申请去外地做支援的，可是你竟然已经另结新欢，打算要再婚？”

一开始，祝世棠语气还算平和，谁知越说到最后，越觉得忿忿不平，言语间尽是责备之意。

“祝先生，难道我再婚还要申请一下前夫的意见？那你当初婚内出轨的时候，有征求过你合法妻子的意见吗？”

“哈！”祝世棠竟似有些得意，“这么说，你还是没放下那件事，现在才打算随便找个瞎子来气我吗？”

“哦，如果你这么想觉得能让你开心点的话，那你就这么认为好了。”程窈容懒得跟他再多费口舌了。

这就是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会反省自己，更别提成长了。男人至死是少年，是有道理的。

听她承认了，祝世棠还真以为被自己说中了，他突然在她面前跪下，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