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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到令虫想着,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只要触碰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的手温柔地搭在自己肩上,就已经觉得幸福得不可思议了。
时禹迷迷糊糊间意识又涣散了,但这次脑中围绕他的不是混沌的模糊的色块,他像是回到了那个又深又孤独的沼泽之中,陷入了有关于过去的回忆之中。
在时禹的记忆里,家庭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
他出生于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一雄多雌,这是虫族社会之中最传统的家庭结构。雄父娶了很多个雌虫,而他的雌父只是雄父众多雌虫之中的一个雌侍,并不受宠,他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关爱。
当然,家里的所有的雌性虫崽都是这么过来的,像是家庭里的一个飘荡着的透明的灵魂,沉默地成长着。
雄父是个普通的雄虫,跟大多数雄虫一样。不高兴了就会举起鞭子,家里的雌虫跪行着求着鞭笞,受到雄虫微小的力气带来的一点点痛楚,换来雄虫的一点点笑颜。
他们总是乐于做所有能让自己雄主高兴的事情。
而如果高兴了,雄父会给雌君一个吻。
一个吻。
像是时禹的雌父偶尔会满怀爱意和珍视地吻在时禹的额头上一样,雄父的吻也会落在他的雌君唇上。
当时年龄尚小的时禹几乎看呆了,整夜整夜都想着那个吻。
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时禹想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忘了,只是从那天开始,他似乎就有了方向和目标,心里种下了个种子,成为他毕生的信仰。
后来他迅速地成长起来,稳定而成功地度过了自己的三次蜕变。毅然选择从军,迈入军校,由于优异的成绩,他被调到了帝星的军校继续进读,训练。
帝星的军校是跟雄虫学院合并的,其中的意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许多年少未娶妻的雄虫都会进入帝国军校就读,但学习什么,学不学习都取决于雄虫个虫的选择,毕竟他们只要是来挑妻子的罢了。
时禹在学校很有名。不只是因为他成绩几乎全优,更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实在优越的脸,入校当天就吸引了大部分雄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