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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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明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理应万分疲惫,时禹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迟迟不想入睡。
左想右想犹豫了片刻,还是安静地走出了房间,坐在了黎辰的房间门口。在那只雄虫出现以后,似乎只有靠近他,再靠近他一点,才不会感到不安。
学校里负责教授《雌君必修手册》这一系列课程的的老师以前总跟他们说,雄虫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生物。
老师当时站在讲台上,随手拿起一个袋装营养液举了个例子,他指着那个营养液,边缘上是锯齿状薄薄的复合金属镀层,然后对着全班雌虫说,即使是这个东西,也能刮伤雄虫娇嫩的皮肤。
听得下面一干雌虫心惊胆战。
所以作为雌君雌侍,必须要为雄虫安排好一切,以防他们面对来自生活中的各种“威胁”时,弄伤了自己。
于是几乎所有的雌虫在遇到自己想要保护的雄虫后,都会不自觉地产生极大的焦虑和不安全感。
怕自己一不留神,自己的雄虫就受到了伤害。
而时禹,尽管在帝国军事学院曾将所有《雌君必修手册》的课程修到全优,在真正遇到那只雄虫时,才发现事情根本不像手册里说的那么简单。
怪不得老师当时曾经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当你们真正遇到自己的雄虫时,你们就会发现,生活是复杂的,而忧虑永无止境。”
当时台下气血方刚的雌虫们嘘声一片,只当老师是在故意炫耀自己有个雄主这个事实。
在遇到黎辰之后,时禹才真正理解老师的话。他亲眼目睹黎辰受了那么多次伤,每一次的伤大概都是帝星里的雄虫一生都不会受到的伤害。
时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很糟糕,也很没用,巨大的沮丧席卷了他的内心,如果连保护他都做不到,又该用什么底气去……追求他呢。
他又想起雄虫之前对他每次接近的抗拒和躲避,这就是很明显的信号,雄虫不喜欢他触碰,也对他没兴趣……
何况自己还很恬不知耻地不断用信息素勾引了雄虫,诱导雄虫做出那种举动,时禹垂下了双眼,也只有黎辰阁下那么善良温柔的雄虫不会追究他了。
房间里传来“咚”得一声响,时禹霎时回神,眉头一皱,立刻站起身来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时禹没听到任何回应,着急地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往床上望去,灰暗的视线中没看到人影,时禹顿时慌了一下。
直到视线下撇看到床边的地板上,只见黑发雄虫侧压在柔软的毯子上,身上紧紧裹着一层被子,他双目紧闭,面色潮红,修长笔直的小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两腿交叠弯曲,皮肤细腻莹泽。
时禹一伸手,果然感受到雄虫额头上发烫的温度,立马轻轻拽起雄虫的小腿裹进了被子里,在指尖留下了清晰柔软的触感,让虫心神大乱。
迷迷糊糊间,黎辰感受到自己的额头被贴上了一块冰凉的东西,几声温柔的呼唤要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时禹的一头金发在他眼前扫来扫去。
这场病来得汹涌,像是积攒了许久的乌云突然倾泄而下,黑压压的沉重感让黎辰觉得浑身无力,只能感受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擦在他的脸侧。
他挣扎着要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摸索半天终于拽住了那只手,放在胸前,感到安心了一些,昏昏沉沉睡过去。
楼下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些许碗盘清脆的碰撞声,突然一声沉重的闷响后就是玻璃巨大的破碎的声音,震颤着整个房子,男人咒骂不止的声音一句一句刺|激着黎辰本就疼痛的神经。
“有话好好说,”女人放声大哭,“你打孩子干什么啊!!啊!!他的脸都被你划破了!”
“你问问他眼里还有我吗!每天跟他说话他都像没听到一样,学校老师都说他有病啊!你看他是不是有病!”
桌脚大力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女人崩溃地尖叫起来。
楼下混乱的响动仿佛一根一根针扎在黎辰的敏感的神经上,他们又在吵架,那三个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无休无止地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着。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神经痛感逐渐向整个头皮蔓延。
他高烧躺在床上,喉咙像是要冒烟,已经一夜未眠。黎辰总感觉自己一旦睡过去,醒来那一刹那就一定会感受到无尽的孤寂和恐慌,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黎辰盯着天花板很久很久都不眨眼,不睡觉也不动弹,反正也没力气。有时候天花板盯累了就会换个东西盯,比如床前的书桌上的,他和妈妈的合照,这会让他感觉好一点。
“没有我,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你们什么东西也不是!”伴随着这句怒吼的是楼下传来的巨大的摔门声,黎辰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心想,没有我妈的钱,你才什么都不是。
继而难以忍受般地闭上了眼睛,陷入又一波高烧持续导致的晕眩感。
睁开眼,黎辰躺在床上,房间里还是一样的昏暗,冰冷,依然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仿佛静止般的处于时间长河之中。
只是房间布置不同罢了,黎辰反应了下,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了。
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窗外的一片黑夜变成了更加静谧空洞的宇宙暗夜。
又来了,身体一会儿觉得燥热一会儿觉得冷,细细密密的针戳在他的神经上,黎辰安静地适应着那样的感受,在想,这次又要坚持多久呢。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些哑意,唤回了黎辰越来越深重的思绪。
黎辰迟钝地扭头一看,才发现在黑暗中,时禹单膝蹲在自己床边,而他的手……
正在被自己握着,放在自己胸膛上,发起烧来知觉也退化了,竟然没有察觉到。
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就算是握着雌虫的手腕,也只能算是虚虚环住,雌虫却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感觉怎么样,阁下?”时禹没听见黎辰答话,又着急起来,“已经通知林去联系医生了,别担心,阁下,别担心……”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黎辰静静看了时禹一会儿,尽管在这个光线下只能看清雌虫的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这感觉是如此不一样。
手心里握着的同温的手,雌虫越来越低落的声音,都让黎辰有些莫名的开心起来,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在胸膛里微微地震颤起来,慢慢说道:“只是个发烧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把时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起塞到被子里。
时禹感到手掌传来更为热烘烘的温度,热量似乎要直燎上他的脸,冰蓝色眼睛无措地眨了两下,却依然坚持:“银河马上就会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