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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润闻言,眼神渐渐迷离,带上些许向往,“母亲曾说她三生有幸遇上父亲,父亲又何尝不是。”
九姑奶奶便也无话可说,心里却盘算着一个阴谋。
媒婆看一眼端着架子一言不发的九姑奶奶,干笑两声,道:“诶!轿子来错了,换,快换!”
她假意催促轿夫。
九姑奶奶看着别处,布满皱纹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奸笑。
轿夫为难地说铺里最后一顶大红花轿已被人在昨日抬走了。
九姑奶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宣润穿着一身喜气地的红袍走出来,颀长的人影在来来往往的亲友、宾客间格外醒目,黑色束发高挺格外精神,明俊脸庞出众令人惊叹。
九姑奶奶见着他,慈爱地笑着,似乎很是满意。
她忽然收起笑,问起:“今日,你的大日子,京城来人没有?”
宣润微微摇头。
九姑奶奶叹一口气,“何必将婚期定得这样急,好歹得等京城来人……”
她说着,话锋一转:“事到临头,别再耽搁下去,当心耽误了时辰。”
宣润看着那顶素轿子,紧紧皱着眉头,无奈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顶大红花轿徐徐而来。
走在轿子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魏长明。
魏长明远远见着宣润,脸上本就复杂的表情瞬时变得更为复杂。
见着大红花轿,宣润终于松开眉心,眼中浮现出新郎官该有的喜气。
宣润领着事先预备的大红花轿去安济坊接亲,九姑奶奶忍着怒气敷衍宾客,与老仆人偷偷商量着,要如何撤下金瞎子耍赖讨着的那多余的一桌席面。
大红花轿停在安济坊门前,媒婆引着宣润走进院子,走到金迎的厢房门口。
看着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宣润只觉心似被一只小手攥着,一阵比一阵紧得厉害。
媒婆拂了拂手帕,高声喊:“迎新妇——”
众人笑着齐喊:“迎新妇——”
宣润攥着拳头,咽了咽喉咙。
随着迎亲队伍前来围观的人全都伸长脖子盯着门边,一个二个脸上都满是期待。
半晌过去,房门依然紧闭。
媒婆干笑两声,又喊:“迎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