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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易碎如琉璃瓷器的美,如何不使人心软怜惜。
“罢了,罢了。”李骁摆手,虽然不再逼她喝药,却仍不要她留在身边,心如铁石不肯动摇:“你不喝,我也不能留你,滚吧。你去别家找天大的福气。”
如霜心中强忍翻腾的怒火。
她都说得口干舌燥,竟然也未能让他动恻隐之心。
冷静,一定冷静。
——我是一个柔弱可欺的瘦马,不能动手,不能打架,要善解人意。
双手拭掉脸上的泪,如霜一脸倔强,“不滚,奴家找不到比爷更魁梧的男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他就知道!
李骁再次气得胸口痛,这女子说哭就哭,软硬不吃,心眼又多。
她就是个祸害!
只能……
齐旺一家子在李家做了六年的厨子,顿顿有肉,吃得一家三口体胖健壮,招人艳羡。
齐大娘做事比性子慢吞的丈夫要麻利灵活。
李府的古怪,她并不好奇。
为什么老太太一直病卧在床不出门,齐大娘没去打听过,给老太太做些软糯好克化的吃食就行。
她心底门清,二府姑奶奶才是当家人,所以给她做的菜一向是最用心的,不敢偷奸耍滑,厨房也收拾得干净,让人放心。
最难伺候的是二姑老爷。
那是个顶挑嘴的家伙,经常嫌弃她做的饭菜没有天香楼客满楼的好吃,变着法子点那些贵重的菜肴。
什么胭脂鹅脯,蒸羊羔,佛跳墙,烩鱼翅……
她好不容易学了做,做好了送给二姑老爷尝,他又嫌味儿不对,要出去吃,让二姑奶奶给他钱。
要她说啊,这二姑老爷就是个不中用的脓包,满嘴之乎者也,现在都还是童生,孙儿都有了,都还没能考中个秀才。
齐大娘想,她家男人除了懒散些,守财如命,有贼心没贼胆,本来她挺嫌弃的,与二姑老爷一比,便觉得还行。
本来齐大娘对这二姑老爷没那么大的偏见,顶多觉得他伺候。
丫鬟们不守规矩,要爬主子的床,在大户人家是常有的事,不甚稀奇。
男人哪有不偷腥。
尤其是李家还有钱,城里好些铺子都是李家开的。
二姑奶奶将年轻有姿色的丫鬟都遣散,剩下全是普通相貌,好些都有些丑。
只有这样,府里才没有祸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