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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纾难重新提了一只白玉酒壶,撑着拐杖走回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说:“夏少爷对自家的产业不闻不问,倒是对陆家的事格外上心,实在让人难以信任。”
说话间倒了杯酒,正端起来时,夏飞絮三两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抢走的杯子仰起头一口饮尽,然后随意地坐到书桌上,一手拿着他的酒,一手提着酒壶说:“你应该少喝点。”
易纾难看向他,眼中已经有了愤怒,左手拿着拐杖,右手紧握着拐杖把手。夏飞絮知道里面藏着一把细长的匕首。
“真正的朋友不会任由你每晚喝个烂醉,”夏飞絮直视着他说。
“我不记得我们是朋友。”
“你难道不想把这玩意戒掉?你难道不想有人陪着你走出深渊?”
易纾难盯着他,压着声音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越是了解你,就越是想来帮帮你。”
易纾难缓缓摇头,“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好人。”
现在的夏飞絮长得的确不是像个好人,就说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斜斜地看过去,总觉得他是在故意勾着别人,既风流又多情。他说:“好人坏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好比那骗子,浓眉大眼,衣冠楚楚,看上去比咱俩都周正。”
易纾难松开紧握着的把手,告诉他说:“别来我这里找麻烦,咱们不是一路人。东西还给我,走。”
夏飞絮低头轻笑,“既然你这么决绝,这样吧,这个骗子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连带着敢雇佣他的人也是咱们的敌人。我们联手抓住他,其他的,以后再说。”
易纾难刚想说话,夏飞絮腰弯靠近他,说:“别急,你可以不用相信我。任谁刚刚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又要他马上去相信另一个陌生人,这都很难。所以,咱们只谈合作,不谈信任。”
易纾难将手臂搭在桌上,斜坐着,微仰着头和他对视着:“合作可以,但你不能插手我的生活。”他点了点桌面,“更不能坐我的桌子。”
夏飞絮起身,“桌子我可以不坐,但酒你也不能喝。”
话刚说完,易纾难放在搭在桌上的手突然捏成了一个拳头,夏飞絮只觉一股难以挣脱的力量将他控制住,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易纾难将手臂搭在腿上,埋着身子看着他冷声说:“我说了,你不可以插手我的生活。夏少爷要是觉得活腻了,我可以送你去矿坑呆几天,就怕你这细皮嫩肉的,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