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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轻地应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雪落亭轻了口气，猜他多半是睡着了，不多久，自己也睡了过去。

半夜时，雪落亭睡得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许闲在说话，越说越大声，甚至还大叫了一声，把他惊醒了。

房间里亮着两支大红烛，他急忙来到许闲床边，就见他眼睛还紧闭着，嘴里不停说着什么，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像是在做一个极可怕的噩梦，不等雪落亭把他叫醒，他突然睁开了眼，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看到床边有个人，他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是谁！”

“我是刚跟你成亲的小王爷，你不认得我了？”

他想了想：“小，小王爷，我想来了。对不起，我，我做噩梦了。”

雪落亭坐到他旁边，替他擦着额头的冷汗，问他：“你梦到什么？”

他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经常发梦？”

“三个月来，时不时地就做，”他喘息着说：“最近越发频繁，几乎整夜没法睡觉。”

“你在发抖，你很冷吗？”

“既然重新装修了，病怎么依旧不好？”

“倒是比刚开始那会儿好多了。”

雪落亭走到那对扇子跟前，拿起一把看了看，说：“这扇子做工倒是不错。”

“小王爷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他又拿起一个花瓶，观察了一遍，放回原处，问他：“你住在这里屋子里，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我成日都在昏睡，没太多感觉。”

最后他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向庭院说：“虽说天冷，但偶尔开窗通通风，对病人也是有好处的。”

窗户打开那一刻，一股冷风吹进屋里，许闲打了个寒颤，却还说：“小王爷若是喜欢，就把窗户开着吧。”

已是黄昏时分，庭院里林立着光秃秃的树木，树下还有未化完的旧雪，倒是墙角的一树腊梅开得正艳。

他观察了好一阵，没看出什么明显的异样之处。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婢女在屋外说：“时辰到了，世子殿下，小王爷，该洗漱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