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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澜将她放在榻上,叫阿青守着,自己则跑去请了郎中来看。
可凡界的大夫又如何能医治半神。
那郎中见是钰卿陷入昏迷,不知自己能不能治,心中便也打起了鼓。他满心惶恐地诊了又诊,却只能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
阿澜没了办法,只得守着她,祈求着钰卿能够早些醒来。
阿青落在钰卿枕侧,挨了挨她脸颊,小小声叫着她。
此时它成了阿澜唯一的慰藉。阿青身上有钰卿一缕神魂,若阿青没有异常,则说明钰卿也无性命之忧。
但也仅仅是没有性命之忧。
命君大人于榻上沉眠,如一尊玉像,无法对外界的任何动静给予反应。
阿澜望着她,俯下身,将钰卿的手抵在自己额头。
“醒过来,钰卿。”她开口。
她所期望的回应没有出现,“有求必应”在这一次落了空。
阿澜闭上眼睛,将泪水拼命忍回去。
焦急,不安和害怕笼罩住了她。
明明吃长寿面的时候,她还许下了岁岁如今的心愿。
但现下,她不敢再要岁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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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卿的昏迷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次日清晨,随着阿青一声鸣叫,钰卿终于悠悠醒转。
意识甫一回归自身,钰卿立即往旁边看去,对上阿澜通红双眼。
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阿澜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曾松懈。
“阿澜。”
钰卿动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被阿澜攥得很紧。
阿澜默然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钰卿坐起身来,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扑进她怀抱。
“我无妨。”
钰卿拥住她,如愿将这句话对她说出口。
阿澜不松开她,也不说话,肩膀轻轻颤抖,泪珠随之滚落下来,沾湿钰卿衣裳。
钰卿只觉心中闷痛。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拥着阿澜,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同她说自己已无妨了。
钰卿抬眸,瞧见桌上扶宁送的生辰礼还原样放着,并未被打开过。
阿澜还不知那是何物,昨日到今晨她满心全系在钰卿身上,哪里有余裕去查看匣子里装着的东西。
钰卿也晓得这一点,见阿澜这般难过,便欲施法将那匣子隔空取来给她看看,想叫她想些别的事情,能稍微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