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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儿,你的手怎么样了?”芸娘突然开口。
“啊?”钟翎回过头,见芸娘看自己的手,钟翎才想起来自己昨夜骗芸娘说自己的手被烫伤了,娘居然还记得这件事,钟翎心中愧疚极了,低声道:“娘,我的手没事。”
芸娘安心:“没事就好。”
钟翎道:“娘,我的意思是不是现在没事,是一开始我的手就没受伤,我骗了您,对不起。”
芸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为什么骗娘?”
“因为,因为我想赚钱,学堂教的东西我都学会了,您又那么辛苦,所以我想干活赚钱帮您分担。”
芸娘不同意她的说法,甚至还有些生气:“翎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干活养家不是你该做的事,饱读诗书,学会琴棋书画才是正途。”
钟翎不明白芸娘为什么对这些大小姐才该学的事情那么执着,她不解道:“娘,可是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您是我娘,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
“谁说你不是?”芸娘脱口而出,而后又立刻闭嘴。
钟翎没听懂这句话,问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娘就是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芸娘摇摇头,见钟翎没有起疑,她才稍稍安心,不过这倒是提醒她了,万一唐县令真的有心治她们的罪,或许必要时她可以把翎儿的爹的身份搬出来,再自己承担一切罪责,毕竟张财主的那只手指是她咬掉的,这样翎儿就安全了。
她这样想着,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钟翎以为芸娘不再生自己的气,同样悄悄松了口气。晚饭时候,牢头给牢里关押着的犯人防反,走到钟翎面前的牢门时,他低头放下馒头和青菜,转身就走,身上的钥匙不偏不倚落在铁栅栏下面的干草上,没有一点儿动静,却被拿饭的钟翎看的一清二楚。
她淡定自若地拿起了馒头,然后瞄了一眼牢头的位置,把馒头和菜分给芸娘:“娘,您吃菜。”
芸娘先喝了口水,冲散了口腔里已经干涸的铁锈味,她一天没有吃饭,早就饿的不行,于是拿着馒头就开始吃,只是她吃饭的时候,发现钟翎并没有急着吃,而是拿着馒头,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翎儿,你怎么不吃饭啊。”芸娘叫她:“这饭菜虽然不如家里的好吃,可是你也不能饿着肚子,要不然这一晚上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