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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动作很快,四人一组将纪禾颂给抬上了担架,同时开始现场急救。
纪禾颂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快感知不到,她嘴唇和指尖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紫,医护人员初步推测的毒。
担架被架起?来,原先还黑暗寂静的场地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对?现场的人进行初步检查。
同时用担架将人往下?抬走。
因为尖叫过度嗓子?已经干涩,她的笑声?嘶哑,像是粗粝纸摩擦过地面,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阴森。
纪宴晚听见她的笑声?,只觉得?刺耳又恶心?,刚预抬脚踹下?去时有一道身影比她还快,她的手一空被人抢走了棒球棍。
铁棍划破空气捶打在人的身体上,发出闷闷地声?音。
纪明陶猩红着双眼,唇边还挂着血迹,她举着棒球棍像是泄愤一般机械性地重复着捶打的动作。
每一下?都砸在程祈脑袋上,一下?比一下?重。
直到后?面程祈的笑声?停滞,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只剩下?捶打的声?音。
纪宴晚才反应过来上前将纪明陶给拦腰抱住。
可是已经打红了眼的人根本不受控制,被拖开时纪明陶大力将手里的铁棍给摔了出去,铁棍砸在皮肉上,被砸到的人条件反射地弹起?了下?,铁棍滚到地上。
纪明陶此刻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边捶打着横在她腰间的手一边要往前扑去。
“二姐!”纪宴晚被她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几乎是用了全?力才将人给堪堪拽住:“你打死她了大姐怎么办?”
话音刚落,刚刚还疯狂的人这?会突然就停了下?来。
纪明陶抬起?眼看向被柏厘搂在怀里的人,在看见纪禾颂的那一刻,纪明陶的理智就已经彻底消失殆尽了。
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原本在家等她的人这?会子?已经闭上了眼。
纪明陶的心?脏痛到快要炸开,她的发丝在挣扎间垂落下?来沾染上血迹,似有若无的浅淡茉莉花香气萦绕在鼻尖,这?是她发丝上的香味。
是纪禾颂亲手挑选的洗护用品,也?是纪禾颂亲手吹干的发。
此刻她的发尾上只有难闻的铁锈血腥味。
沉寂下?来的纪明陶又像疯了似地往纪禾颂那边扑过去,她蛮横地推开柏厘,试图将怀里人给抱起?来。
可刚抱起?她就因体力不支踉跄了下?,眼前一黑竟脱力地跪倒下?去。
纪明陶感受着怀里人的冰凉,眼泪不受控地就落了下?来。
终于,沉寂的夜色里再次响起?声?音。
急救车的警报和警车的轰鸣在粮仓门口停止。
纪明陶错愕地抬起?头?,咬着牙又要将怀里人给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