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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极强的割裂感倒是很符合现在?纪宴晚的心情。
她看着手机里路鸣的心里独白,有些微怔。
【路鸣:我开始演绎一座冰封的孤岛,笔下的画像颓然的废骨倒下时擦出的火星子,干瘪无力之际又想叫出点什么,但大都是白费。
我开始怔怔地望着天,渴求望一轮月色,直至回神望见扶鹤的眼,才寻到?一地月色。
她是点燃我的威士忌,我是她虔诚的酒徒。】
赵沐沐的笔风很压抑,像是被?酒精浸透过的宣纸,被?团成团扔在?月色下风干后的那股拧巴感觉。
整部电影也大都是这种感觉,纪宴晚开始读剧本时,只?觉得路鸣过于恋爱脑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车上再次读到?时,只?觉得心下泛起酸胀感。
自从二人从乌镇分开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她与傅岁和的对话框依旧是她单方面发送出去的消息。
无人回应。
纪宴晚将手机熄屏不再去想这件事,心脏有些闷得慌。
早一步到?乌镇的傅岁和此刻正呆在?房间里等?候着。
房间里并?未开灯,阴沉的日?光将室内衬得更加压抑。
傅岁和已经换下了昨晚的礼服裙,白色的家居服与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未施粉黛的精致脸上满是不耐。
她并?未玩手机,而是双手环胸盯着眼前?茶几上的一团白色毛茸茸。
昨晚带回来的兔子被?她随手丢在?茶几上,一直到?她都睡了一觉后起来了兔子都没有动静。
要不是还能看见兔子胸膛微弱的起伏,傅岁和还以为兔子被?吓死了。
耐心正一点一滴地被?耗尽,桌子上的兔子并?未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傅岁和终于是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就?拎起两只?兔耳,佯装要扔出去。
就?在?她提起来的瞬间,原本一直昏死的兔子突然醒过来了,正疯狂地蹬着双腿试图求饶。
胡萝贝早就?醒了,可是尚未恢复的灵力叫她无法?动弹。
更恐怖的是眼前?还有这么大一只?狐狸,所以装睡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陷,居然被?识破了。
胡萝贝无助地蹬着腿儿,微弱的灵力叫她无法?恢复。
见兔子不装了,傅岁和反手又把它丢回桌上,嘲讽道:“怎么,不装了?”
胡萝贝无法?讲话,选择闭上眼。
刚闭上,耳朵又被?攥住,身体再次离开桌面。
胡萝贝只?能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盯着傅岁和。
“别挑战我的耐心,小兔子。”傅岁和也不打算把它放下,迎上兔子那双猩红的眼,冷冷道:“还装睡么?”
被?制裁的兔子无法?摇头,只?能蹬了蹬腿。
傅岁和将它丢下,抬手在?兔子脑袋上一拍,强大的灵力顺着兔子脑门向下,传遍了全身。
灵力恢复了,很轻易就?化为了人形。
可是一双兔耳因为被?暴力拉扯过,现在?正耷拉在?脑袋上,收不回去了。
胡萝贝疼出了生理泪水,可怜兮兮地搓着耳朵。傅岁和传输过来的灵力太过于强劲,小小的兔子消化不了,只?能任由优质充沛的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
傅岁和见她的双手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抽搐了,只?能又耐着性子再次拍了拍兔子脑袋。